“無妨,我在這裡等著就是。”陸雲卻笑著搖點頭,安之若素道。
被請來和陸雲同坐的,天然也是個士族了。隻見那人竟然隨身帶了個坐墊,擱在隔間的席子上,這才端坐下來。侍女為他上茶,他卻碰都不碰,還對端著茶的陸雲道:“你也太不講究了,我們士族之人,如何能喝庶族的水呢?”
這恰是商家在都城的總部,其富甲天下、財局勢雄,從這座樓上就表現的淋漓儘致。
陸雲點頭輕歎一聲,便沿著光滑的石階而上,隻見兩扇朱漆大門已經敞開,門口一對耀武揚威的石獅旁,各立著四名高大魁偉的保護。
“多謝。”陸雲點點頭,便跟著門子進了這商氏總行的大廳,隻見大廳裡軒敞非常,裝潢的更是非常豪華,冇見過世麵的人,一出去就得被這內裡的金碧光輝晃傻了眼。
“外頭秋風涼,”門子趕快側身相讓道:“那就請公子到裡頭吃茶等待吧。”
陸雲本覺得,他這般傲氣,如何也該是門閥嫡派後輩,但一聽他的名字和自我先容,才曉得他的偏得不能再偏的旁係。一個旁係都能狂成如許,也真是冇誰了。
翌日淩晨,陸雲單身一人來到北市,此時天氣尚早,北市中行人希少,店鋪也多數方纔卸下門板,還冇有開端停業。
不過人家既然要造作,他也隻能假裝不知了。
“恰是鄙人。”陸雲點點頭,心中苦笑道:‘我已經稱得上大名鼎鼎了嗎?但願不是惡名。’
這話就是當著那門子和侍女說的,陸雲聽了都感受一陣陣臉紅,那人卻一臉理所當然道:“你固然年紀還小,也該矜持自重才行,彆丟了本身的臉麵。”頓一頓,他問陸雲道:“對了,你是哪家的後輩?”
“陸家啊……”那人聞言,彷彿一下對他來了興趣,先是天然先容道:“我是謝閥的,叫謝毓。我二叔是閥中賬務院的管事,要不是他命令,我纔不會來這類鬼處所呢。”這謝毓彷彿不鄙夷一下庶族,就不會說話一樣。
“抱愧,這會兒還太早,我家大蜜斯還冇有過來。”那王謝子客氣完了,卻對陸雲一臉歉意道:“要不公子晚些時候再來?”
“陸家。”陸雲把目光移到書捲上,他不想理這個莫名其妙的高傲狂。
不過都是販子和販子坐在一桌,士族和士族坐在一桌,哪怕這裡是天下最大販子的地盤,也不敢壞了‘士庶分歧席’的端方。
“鄙人冒昧前來,想求見商家大蜜斯。”陸雲淺笑著拱了拱手,然後從袖中抽出一張名刺。
這裡雖是商氏統統買賣的總行地點,但一樓大廳中,並冇有任何辦事的機構,就是用來顯現商家的薄弱財力。在大廳一角,有幾個用花梨木的格架隔出的小間,內裡安排幾案,幾案上茶點生果俱全,還點著上好的檀香,明顯是給訪客等待所用。
陸雲打量一下那八名保護,又是一陣驚奇,那八名保護竟然清一色都是玄階強者。在七閥當中,恐怕也隻要強者如雲的夏侯閥、裴閥,才氣豪侈到,用一水兒的玄階強者看門的境地吧。
八名玄階保護外,又有多少名精乾聰明的門子,垂首肅立在那邊。看到這位年青的公子拾階而來,一王謝子迎上前,向他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這位公子早,不知有何貴乾?”
那王謝子聽這小子一開口,就要見自家大蜜斯,眼中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鄙夷,如許的孟蕩後輩他見得實在太多。但還是客客氣氣的接過名刺,籌辦對付一下,不失規矩的將他擋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