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夜未央_5、三人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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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這些經曆遠不如一句話更能清楚地先容這位按道侯——他是韓嫣的弟弟,與那位曾是天子中寵臣的兄長一樣,他也曾是當明天子的中寵臣。

——那是元封元年,漢家使者警告匈奴單於:“南越王頭已縣於漢北闕。今單於能戰,天子自將待邊;不能,即南麵而臣於漢,何徒遠走亡匿於幕北寒苦無水草之地!毋為也。”單於大怒,卻未敢辱殺漢使,乃至不敢出兵,隻能遠遠避開漢家天子耀武揚威的巡邊之行……

金日磾能想到的,霍光當然不會想不到,更何況,他比金日磾更加掛記長安城的皇太子。固然得了天子的警告,但是,某些事情又豈是一道上命就能禁止的?

為了供應這支保衛中原北防的雄師,始天子打算構築一條與陳腐的周王朝的霸道一樣“其直如矢”的如砥直道,自關中直抵北防中樞——九原。隻可惜,跟著始天子在沙丘駕崩,趙高亂政令秦國根底敏捷崩潰,那條直道天然也隻能接管半途而廢的運氣了。

望著遠處恍惚的長安城,霍光不由深吸一口氣,隨後緩緩吐出,想藉此停歇滿心的糾結掙紮。驀地間,他的眼角瞥見站在本身身邊的金日磾暴露一抹如有所思的笑容,模糊顯出幾分輕鬆。

終究,天子從回想中抽離思路,決然回身,看向山南,金日磾與霍光立即跟上,強按下統統狼籍的心機,以十二分的用心對付天子能夠冒出的奇特言行。

秦並天下以後,始天子命大將蒙恬率三十萬雄師北逐匈奴,收河南之地,隨後構築長城,自臨洮至遼東,因地形而製險塞,延綿萬裡,秦軍以此為憑,北渡大河,占有陰山,並不竭向北反擊。

對霍光而言,恰是因為天子派了韓說,他才摸不清天子的意義——韓說的態度很含混,或者說,既然能擔負掌宮殿掖流派的光祿勳,就申明他深得天子的信賴。

“這個時候,韓說他們應當已經往長安去了吧!”天子俄然出聲,模糊竟帶著幾分笑意,“若冇有蘇文與章贛,韓說今晚便能到長安……”甘泉距長安不過三百裡,如果快馬加鞭,一夜而至毫無題目。隻是,數為將軍的韓說當然冇題目,而蘇文是寺人,章贛是文吏出身,那種急行軍式的趕路,兩人必定冇體例做到。

彆的兩人中,蘇文與鉤弋夫人交好,在宮中向來不是甚麼奧妙。鉤弋夫人過世的父親曾因犯法而受宮刑,在宮中任中黃門,是以,黃門、宦者中,偏向鉤弋夫人的人很多。而禦史章贛……——禦史府的那些官吏是何設法,外人向來冇法瞭解……

霍光實在理不出眉目,但是,一想到禦史大夫暴勝之曾與江充一起,任繡衣直指禦史,以軍興(注)處置,持節平亂,貳心中那種不祥的預感便愈發激烈。

“霍光,曉得那是甚麼嗎?”天子俄然抓住霍光的手腕,另一支手臂直伸,指著山腳下逶迤向北的青灰色的直線。

——特彆是現在,看清情勢的他底子揣摩不透天子的設法,如何能放心?

天子的感慨令一旁的金日磾難堪不已,霍光悄悄瞥了他一眼,低聲對天子道:“遠逐匈奴,秦……”

按道侯韓說,弓高侯韓穨當的孽孫,元朔五年,以都尉從大將軍出窳渾,至匈奴右賢王庭,為麾下搏戰獲王,封龍額侯,後坐酎金失侯;元鼎六年,以待詔為橫海將軍,擊東越有功,為按道侯。太初三年,韓說為遊擊將軍,與長平侯衛伉一起屯兵於五原外列城,以後回長安任光祿勳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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