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雲皺眉，隨即卻道：“如果叔祖父當真有此意呢？”

――他既然不能有“君欲死臣，臣即死”的設法，又何能強求霍光？

霍雲想想便懊喪不已。

霍山拍了拍他的肩：“辛苦。”

霍光嗯了一聲，眉角一動，較著有些不悅了。

田千秋當即回身看去，卻見重階之下，一個身量不敷的女孩在一群宮人的簇擁下，悄悄地立在他們方纔出來的殿門處。暮色讓他看不清女孩的麵貌與神采，但是，這些並無毛病他猜出阿誰女孩的身份。

言罷，田千秋便命禦者禦車分開。

――再幼年，那也是君！

田千秋訝然，看了霍光一眼，便垂下眼，點了點頭，道：“難為大將軍了。”

“不是我覺得。”霍山笑道，“而是內裡，很多人都在如許想。”

出了禁闥，田千秋所乘的小車已經在等了，霍光親身將田千秋奉上車，剛要拜彆，卻被田千秋攥住了手腕。

霍光抿了抿唇，畢竟冇有把話說完，但是，不管是劉弗陵，還是田千秋，都明白霍光想說甚麼。

待霍光走遠，霍雲才抹了抹額頭盜汗，冇好氣地瞪了兄長一眼：“阿兄可對勁？”

霍光微微一笑，低頭叨教：“臣等所奏已畢，不知陛下是否另有所詔？”

“哦？”霍光挑眉，較著是不信賴他的話。

――莫非要他說‘陛下想要他死，他便去死’如許的話嗎？

田千秋剛要說甚麼，就見霍光驀地皺眉，目光凝神著他身後的某處。

聽到少年天子如此言語，兩人頓時神采大變，卻也隻能低頭賠罪。

固然霍光未曾真的說出口，但是，劉弗陵的額頭仍然暴起了青筋，一夜未平的肝火終究發作出來。

霍光點頭：“固所願矣！”

搖了點頭，田千秋不由感喟：“陛下……”

――誅心之言莫過於此！

――霍子孟做得……有些過分了……

劉弗陵點頭。

霍山點頭，伸推扯了霍雲一把：“雲有事相告。”

霍雲內心稍稍均衡，卻還是放不下，走了一段路，還是問道：“阿兄覺得叔祖父會廢兮君？”

“自去光祿勳寺領罪。”霍光扔下這麼一句話，便分開了。

“可！”劉弗陵冷言，“將軍下次大能夠直接以尺一板擬之！”

時候已經不早了，再不分開，禁闥、宮門都要封閉了。

霍光也罷，田千秋也罷，都冇有謀反的心機。

田千秋一愣，方要說甚麼，又想到本身方纔的沉默，此時竟是甚麼話都說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