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有家。”
長陵用心致誌的盯著兔子看,時不時拿起嘗一口,燙了手不慌不忙的吹一吹,這些小行動在明月舟看來極是靈動,“你不像流犯,何故會在墓王堡內呈現?”
她抬頭看著星空萬裡,緩緩開口:“我叫長陵,丘陵之陵。”
她心底驀地升起了一股連想也不敢想的動機,她難以置信的凝著明月舟,“你說……當今中原的天子姓沈?”
看她話中透著隨時能夠一拍兩散的意味,明月舟很有些不是滋味,“那在鹿鳴山時你為何不走?”
明月舟臉刷的一紅,“此乃雁國的成人禮節,很多人都有的,你冇聽過?”
言罷不再分神,垂下簾帳,把精力都放在對付外頭上去。
為甚麼她也說不上來。
她掌心一翻,欲要直接劈翻這個青年,不料勁力如同泄了氣般忽而消逝,輕而易舉的讓對方擋了下來,她心中一凜:“迷香?”
長陵懶得答覆他的題目,她偏頭看了明月舟一眼,看到他左耳的耳垂上圈著個耳環,不由笑了一下。
“他是中原越家軍的首將,是個連雁人聽了都心驚膽戰的傳怪傑物。”明月舟的眼神難掩尊崇之色,“他名揚天下時我才十歲,記得好幾次雁軍出征入攻中土,皆是鬥誌昂揚而去,敗興而歸,那些將士無一不懼越長陵,無一不敬越長陵。”
這下輪到明月舟莫名其妙了,“你笑甚麼?”
“我不知你身份,但想來等你回到雁都,要撤除蒼雲應不是難事。”長陵道:“他本身難保,哪有閒工夫找我的茬?”
她在眾目睽睽而死,當著千軍萬馬的麵,如何會有人“不得而知”?
防盜章 暗淡的微光中, 一縷微卷的額發垂下, 那是一張表麵通俗的麵龐, 隻是那雙濃得化不開的眼透著一股暖和, 在北雁,這長相算是清雋的了。
明月舟一笑,“我們大雁男兒對強者最為恭敬,我兄長說過,那越長陵行事光亮磊落,從不屑利用南人那些凶險手腕,是戰敵但絕非仇敵。我當時雖還年幼,發憤有一日能在疆場上與他一戰……哪知冇過兩年他就死了,至今都無緣一見。”
“那人是個男人,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明月舟道:“我冇有想到有人會與他重名。”
“叫得出又如何?”長陵道:“你又如何曉得下次再見,我們是敵是友?”
明月舟搖了點頭道:“中原的人都說他是被我們雁軍圍攻而戰死,可我們雁軍的主力軍都在那場戰役後全軍淹冇了,幸運返國的將士也都對那戰忌諱莫深,他到底是如何死的,倒是不得而知了……”
“那估計離村鎮不遠了。”
明月舟一怔,“女人幾番救我性命,我豈會與女人為敵?”
長陵一訝。
“如何?”
“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