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的那群侍衛,一個個好勇鬥狠,性命在他們眼裡,如同兒戲,惹急了真是說殺就殺。
現在一看太後就是太後,有見地。
敖七俄然生出不悅。
宿世她剛到裴獗身邊服侍的時候,這位臨朝太後是冇甚麼反應的。
接著,敖七將馮蘊拉到身後,長臂抓住彆的一人,回擊便推向方公公,撞得他踉蹌後退,在門欄上收回殺豬般的痛呼。
這很傷害。
馮蘊理直氣壯的話,讓方公公內心一涼,不由多看她幾眼。
敖七皺眉看一眼貳敬愛的佩刀,大抵感覺倒黴,不歡暢地在方公公身上擦拭幾下,神態傲慢至極。
且現在亂世當頭,皇權一定大得過兵權,即便是太後和丞相,也要顧及裴獗的神采。
府獄就在郡府的西南角,並不很遠,但敖七嗅著那一股淡淡的暗香,感覺這是他走過最為煎熬的一段路。
“你就是馮氏嬌娘?”
這個世道,手底下有幾百上千號人就敢扯上燈號自稱將軍,天底下的將軍數不堪數,但一品大將軍,全部大晉朝隻要一個。
世人嘴裡應是,眼神齊齊落在馮蘊的身上。
“看看再說吧。”馮蘊想著,讓小滿來替她打扮。
“陳夫人放出風去,說馮十二孃自幼罹患癔症,言行無狀、舉止輕浮,毫無閨閣儀態,不堪許配蕭三……有知情者,站左邊。”
府裡的舊人宿世都死得很早,很多人的長相和名字在影象裡都已恍惚不清,更不記得他們本性如何,哪些能夠收為己用,哪些是陳氏的虎倀……
李桑若這就沉不住氣了?
方公公不成置信地瞪大雙眼,撫住頭皮,看著鮮血從指縫流下來,嚇得當場結巴。
方公公道了正神采,添了幾分狠意,“既然馮氏女不識好歹,那就一併押回中京,聽候太後殿下發落吧。”
方公公道是進退不得,聞聲便道:“你待何如?”
“大將軍是何許人也?豈會被一介女子利誘?公公這話,是在欺侮將軍,還是在欺侮太後?”
那是一柄頎長的環首刀,刀背豐富但刀鋒鋒利,在疆場上飲過血,殺人時冇有半分躊躇,又穩又準,恰到好處地削去方公公的一撮頭髮,又不會致命。
門開了。
“嗚……”
馮蘊道:“太守府的人,我帶走一部分,留給公公一部分,你和敖侍衛都好交差。”
敖七哼聲:“鄙人奉的是大將軍的號令。”
看著走近的女郎,呼吸情不自禁地屏緊。
兩個保衛將走在火線的馮蘊攔下來。
這女郎胸滿腰細,高挑柔韌,風韻氣韻尤其動聽。
“公公打我的臉,就是打將軍的臉。”
“好了。左邊的人,方公公帶走問罪。右邊的,隨我分開。”
但是,兩個小黃門將將圍上來,敖七便從斜刺裡拔刀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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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勢的公公也是男人,他驚奇地發明,此女比他在宮裡十餘年間見過的統統妃嬪都要勾人。
“咱家受命辦差,還請敖侍衛高抬貴手……”
“遭此變故,諸位刻苦了。我本日來,是接你們分開的。但走之前,有幾樁事情,我想先弄個明白……”
次日大晴,馮蘊籌辦去府獄裡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