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馮氏阿蘊當真厚臉皮，不好對付。

林娥好不輕易揚眉吐氣，下巴都舉高很多，“公公放心，妾定不負太後殿下所托，好好調教諸位姐妹，好好侍送大將軍。”

在安渡郡，馮家運營得最好的是玉堂春，一座清漆裝點的酒樓。破城前，玉堂春有馮家的管事打理，戰事一起，已是人去樓空。

“梳個驚鵠髻吧。”

這個十二孃比男兒有擔負，做的事說的話，樁樁件件都讓他們心折口服，跟著她的人都感覺日子有了盼頭，乃至每天都盼著長門院來號令。有令一出，一個個便血液沸騰。

馮蘊在裡屋冷靜聽著，推開了窗，大聲道：“一會讓灶上炙兩斤醃肉，再取些細麵來，蒸一籠麵起餅，豢養你們的好嘴。”

“仆女從冇見過比女郎更出挑的女子！”

“到了將軍府，就得按府裡的端方辦事。”

“……”

原府上的人沉寂無聲。

馮蘊正愁這事，方公公帶人來了。

世家豪族府上，蓄養三五美姬是常事，聖上給有功的臣子犒賞姬妾更是常例，但一次賜下十六個之多，在大晉朝也是前所未有的事。

府邸是現成的，姬妾和仆女都帶來了，但糧食不見一石布絹冇有一匹，李太後的用心，可不止借花獻佛那麼簡樸……

不過，林娥的話能讓馮氏女不舒暢，方公公還是共同地點了點頭，然後一臉嫌棄地問馮蘊。

“秉承太後殿下旨意，賞裴大將軍安渡郡府邸一座，姬妾十六，仆女三十二……”

為了積富發財，馮蘊籌辦安排人手將鋪子清理灑掃出來，等立秋後晉齊兩國的戰事灰塵落定，再擇日開張。

該女笨拙至極！太後殿下是讓她來“奉養”將軍的嗎？是要噁心馮氏女郎啊。

“妾等要讓馮十二給欺負死了。”

“餓飯！”

一會是裴獗一會是蕭子偁，彷彿還拔了會蘿蔔，挺大一個，握不下，拔不出，迷含混糊醒醒睡睡，等看到陽光金燦燦地透入紗簾，這纔信賴夢境完整疇昔了。

方公公滿懷等候，馮蘊卻盈盈一福。

這一夜，馮蘊睡得很不結壯。

“都看好了，這是裴大將軍在安渡的私宅，爾等好好侍送大將軍，不要讓人鳩占鵲巢，認錯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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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美姬齊齊拜下，“妾等謹遵太後殿下旨意。”

大將軍不在府上，這是做給誰看的？

“哼！她何止不是將軍夫人？姐妹們且好好考慮，我等是太後賞賜給將軍的姬妾，馳名有份有太後旨意，名正言順。馮十二有甚麼？她甚麼都冇有，頂多算是一個不要臉的外室……我們清楚要高她一頭，她卻覥著臉踩到我們的臉上？”

“少說兩句吧，今後姐妹是要一起服侍大將軍的人。十二孃是世家貴女，身份高貴，性子放肆些也該當，能忍就忍吧。”

但阿樓也擔憂。

大將軍府裡，馮蘊抱著鼇崽，休閒安閒地摸著它厚厚的腳墊，聽阿樓彙報那些姬妾暗裡裡的說話，笑得非常隔懷。

“阿娥莫再提了，我等雀鳥何故與鷹隼爭鋒？還是快乾活吧。”

“另有，那兩個說話好聽的小美人，就不要乾粗活了，安排去幫莊容刺繡製衣吧，把膚色養得再水靈些，將軍回府看上，就有福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