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當門內再次傳出動靜的時候,世人看到一對男女相攜邁出門檻。
阿樓再傷得重,也治不了一個朝官的重罪——
敖政訕訕看一眼韋錚,暴露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大將軍,花溪村另稀有百頃荒田旱地冇有打理,單是我馮家,就有十頃之多。一是人手不敷,二是耕具不豐,耕地不力……既然韋將軍故意,何不讓韋將軍帶著諸位禁軍豪傑將花溪村的荒地打理出來,以功抵過?等公眾分地入戶,便可耕作了。到當時,不定會如何戴德太後,戴德將軍呢?”
這是方纔韋錚親口說的話,用來堵敖政的嘴再合適不過。
裴獗道:“信州守將溫行溯敬慕本將,擅自離營逃往安渡,投誠北雍軍,這是多麼高風峻節,凜然大義?豈能由爾等小人欺侮?”
“不成衝撞……官兵……”
文書上的字,一個比兩個大,他眼睛都嚇花了,冇有體例去專注看那些字眼……
裴獗眼動手握重兵,權益赫赫,是大晉的重臣,又是在晉齊兩軍開戰時,當然冇有人敢難堪他。
他上前拱手,“大將軍,韋將軍是朝廷命官,即便有錯,又怎可……”
裴獗身上自有一股子俯視眾生的氣勢,逼得他正視。
韋錚:……種地!
韋錚氣恨滿腔,偏生又提不起那口狂氣。
他重重點頭,用力點頭。
不料,馮蘊俄然按在裴獗的手背上,悄悄一笑。
“太後殿下仁德布化,惠澤百姓,實在是花溪村民之福……”
眼看幾個侍衛走出來抓住韋錚,梅令部曲熱血衝腦,衝動地大喊將軍賢明,而那一群拱衛皇城的禁軍,平常在窩裡橫著走,麵對上陣殺敵的北雍軍兵士,竟然不敢轉動。
敖政看一眼裴獗,謹慎翼翼展開。
韋錚還想掙紮一下,“即便末將有罪,也當返回中京,由朝廷定罪。”
“末將韋錚奉旨前來拿人,請大將軍行個便利。”
韋錚、敖政和那一群禁軍,好似都認識到了甚麼,當即屏緊了呼吸。
馮蘊問裴獗:“敢問將軍,以軍法如何論?”
先前想不通的事情,現下都明白過來。
“將軍……”
敖政冷哼,抱拳拱手朝上,“本官領命出京,不必韋將軍警告,自不負皇命。”
那一群禁軍,也一個個慘白臉,不知會落得甚麼了局。
阿樓拚著一口氣,轉頭朝邢丙搖了點頭。
裴獗冇有看他,掃一眼天井裡的世人,“拿下。”
如許熱的天,馮氏女竟要他去種地?
敖政反問:“韋將軍此意,是太後讓你出京行凶殺人的?本官為何冇受這等旨事?”
韋錚腦筋裡空了半晌,就見馮蘊回身,姿儀端方地朝裴獗長揖一禮。
又有兩個侍衛走出來,是左仲和紀佑。
便是敖政都愣住了。
這和花溪村何乾?
“鄙人並無他意,台主意諒。”
怪不得裴獗這幾天夜裡默不出聲到長門莊來,每天在她房裡挺屍,不到天亮又分開……
全部院子冇有人理睬他。
不知在想甚麼,波浪瀲灩,通俗如淵。
“既是你家女郎金貴,要卯時起家,那本將便打到她醒來為止,看她能睡到甚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