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政看他那不爭氣的模樣,就想再經驗幾句,並不想走。
下地總比被裴獗殺了好。
“大夫看過了,死不了。”
她淺淺抿唇,“敖侍衛問我這個做甚麼?以我的身份,何來挑選的機遇?”
此次又想耍甚麼把戲?
馮蘊眉梢一挑,“敖侍衛需求我想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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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獗狀似未覺,唇角微抿,“是嗎?”
敖政有點頭痛。
好一會,敖政纔出聲突破了沉寂。
敖政見貳心下明朗,老懷欣喜,“妄之明白就好。但這把刀子是你親身遞到李宗訓手上的,能怪人家往死裡捅嗎?”
一個姬妾罷了。
實在他剛纔就發明瞭。
這孩子有弘願向,前程不成限量,怎可鬨出搶孃舅姬妾的笑話?
幸虧,裴獗冇甚麼反應,應是不甚在乎。
敖七抬起那雙泛紅的眼睛,儘是無辜。
敖七不知想到甚麼,俄然問:“女郎去過中京嗎?”
“……”馮蘊眯起眼看他。
好半晌,敖政都憋不住想滑跪替兒子認錯了,卻見他麵不改色地抬眼。
敖七一時讓她噎住,說不來話了。
“等下找你算賬。”
敖七道:“等戰事結束,我將女郎要過來。”
裴獗冇有多說甚麼,看她一眼,垂目飲茶。
冇有耕具的人,徒手拔草,乾起活來也非常賣力。
“小七在營中,如何?”
“冇有。”她佯作冷酷,“敖侍衛不要堵路,我要去看阿樓。”
敖政看著這場麵,一時都不曉得說甚麼纔好。
小木亭前幾日才創新過,頂上的茅草還帶著新奇的草香,荷塘裡蓮花正豔,粗陋了些,但也新奇。
他冇有說一個字,馮蘊卻心領神會。
敖七彷彿是因為順從家屬聯婚才偷偷跟裴獗上疆場的……
有人有耕具,一個頂倆。
馮蘊唔聲,冇有回絕。
中京十幾歲的少年,像敖七這麼大的,早已曉得風月,敖七卻一心習武,要跟孃舅一樣交戰疆場做大豪傑。
馮蘊滿臉迷惑。
兩小我並肩而行,往院子裡去。
郎舅二人相聚,定然會有私房話要說,馮蘊將人請到荷塘邊的小木亭坐下,親身帶著大滿和小滿前來奉茶。
敖政放下茶盞,身材往前傾,看定他的眼睛,抬高聲音,“朝中剋日有風聲傳出來,太後要擴大候人數量,建立‘大內緹騎司’,欲與曹魏的校事府比肩。有人給我透底,說太後在李宗訓跟前保舉了韋錚……”
“你不叫敖七,你又叫敖七?敖侍衛到底要說甚麼?”
敖政察看著裴獗的神采,考慮半晌,捋著那一把美須,歎口氣道:
馮蘊好笑地搖了點頭,感覺親爹來了今後,敖七變得非常敬愛。
“台主不消行此大禮,堂屋說話。”
敖七:“我騙了你,冇有說實話。”
馮蘊問:“敖侍衛如何了?”
馮蘊奉茶很講究,溫杯、注水、燙壺,一舉一動滿是世家大族裡才教得出來的端方,而看似簡樸的茶葉,入口竟帶荷香,啜飲生津。
敖政不由多看了她一眼,“好茶。”
敖七雙眼亮開,笑得暴露整齊的明白牙來,“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