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向來便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棺材臉,旁人也怕他,不敢在麵前猖獗。他從未見過如此霸道的人,莫說還是個女郎……
大滿比小滿隻大兩歲,身材卻飽滿很多,小滿還是個清麗的小女人,大滿已是個姿色過人的成熟女郎,那與她有那麼類似的幾分臉,讓馮蘊沉默了好久。
“不要如許喚我。”馮蘊坐在他身上,伸手拽住他的衣衿,麵不改色地扯開,翹起的嘴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大滿眼尾微抬,“怕觸怒將軍。”
裴獗感喟一聲,掌心微微一收,將人拉入懷,哄慰般拍了拍,“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旁人拿不走。”
是痛,也是難耐的嗟歎,輕到幾不成聞。
“這不是將軍該喚的乳名。”
“不要逼我!”
馮蘊俄然一歎,幽幽的,帶點無法和苦楚。
“不是要做夫主嗎?將軍有多少威風,使出來……”
馮蘊問:“擔憂甚麼?”
她乃至動過讓大滿去服侍裴獗的動機。
怪不得鼇崽怕他,躲著他。
韋錚放棄了。
裴獗默不出聲,聽她陰陽怪氣。
她卻安靜:“等仗打完了,如有機遇放你回南齊,你情願歸去嗎?”
呼吸近在天涯。
“盯緊韋錚。”
她冰冷冷的。
每次那廝過來,彷彿她出汗就比平常多。
她用足力量,恨不得打死他。
“韋將軍,深夜來長門莊,為何過門不入?”
暗中覆蓋下的長門,沉寂一片。
馮蘊坐在榻上,半闔著眼睛看她。
但她不說這個,隻談委曲。
她瞄大滿一眼。
又垂下頭,扶住他的臉,對著他的眼睛。
“這男人我碰過了,你們便不要再往他身前湊。”
“這兩日便要開戰,有事戰後再說。”
“反正都是個死字,那我不如早些把將軍吃掉好了。到了鬼域路上,好歹是個飽死鬼……”
馮蘊暗自嘲笑,帶著玩世不恭的神采,漸漸從他的腰間滑坐到他的腿上,又坐歸去,行動遲緩而冗長,強壓下來的安靜,在這份落針可聞的沉寂中,是對裴獗最無情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