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與將軍各取所需,無俗事拘束,相處儘歡罷了。”
馮蘊笑了笑,“縣君為何要奉告我這些?”
其實在安渡城破前,陳夫人也對她和大滿說過,今後要好好服侍將軍,女子隻要得了郎君的寵嬖,纔有出頭之日如許的話。
平原縣君隻怕早就想來看一看了。
馮蘊不想再在這裡當靶子,微微欠身,再提告彆。
馮蘊嗯一聲,怠倦地倚在軟榻上。
濮陽漪一臉古怪。
“馮姬這般絕色才叫風華正茂呢。本縣君苦啊,想找個都雅的郎君,還得靠權勢壓人,苦得很。”
這袁家老爺子在安渡也算有頭有臉,前任太守馮敬廷也敬他幾分,要不然也不會把大孫子剛贖返來的侍妾轉送出去,可換了新朝,賀洽不敬他不說,馮敬廷的女兒還如此無禮。
馮蘊不說甚麼。
馮蘊回聲:“妾敬候縣君。”
因而賀洽戰戰兢兢地上前,一副被平原縣君唬住的模樣,不斷拱手施禮。
平原縣君要做甚麼,住在那裡,也用不著她操心。
安渡郡在北雍軍入城前,屬於齊國,風景人文與濮陽漪的故鄉平城和中京,都大為分歧。
濮陽漪道:“方纔馬車上的女子,是太後舅母的外甥女……”
賀洽求之不得。
濮陽漪看她要走,俄然又道:“阿稚是我閨中老友,你不準欺負她。”
濮陽漪做了刀子,渾然不覺。
但是,他趕上了不守端方的人。
抬出袁家,他是想給賀洽上馬威。
她垂下眼皮,“縣君風華正茂,不老。”
濮陽漪:“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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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蘊:“我事前不知縣君駕到。”
一個縣君當然是不能做主的。
濮陽漪想說甚麼,又擺了擺手。
“本縣君做主,就按馮姬說的辦。”
馮蘊眼皮微抽。
賀洽滿臉是笑,又是揖禮,“袁公慢走。”
“哦。”馮蘊安靜點頭。
“徹夜我就住在這裡,有事叫我。”
實在她不過二十出頭,哪就老胳膊老腿了?
濮陽漪的目光熱辣辣的。
濮陽漪懶洋洋隧道:“太後外甥女崔四娘子,年方十六,閨名崔稚。太後早就成心,許給敖至公子為妻。”
世家大族強強聯手,枝繁葉茂,新朝舊朝都得給臉麵,這是端方,幾十上百年來的端方——
“我是奉太後旨意過來的,今後便要住在將軍府了。”
馮蘊一時冇反應過來。
但小滿感覺大將軍好可駭,那眼睛裡像有殺人的刀子,大家都說他長得漂亮,小滿卻至今冇跟大將軍對視過,也隻要女郎能夠製得住如許的郎君了……
這個濮陽漪真是甚麼都敢說。
“縣君打趣了,妾不敢。”
馮蘊當真地想了想,“那就睡不到他了。”
濮陽漪感慨一句,搖了點頭。
馮蘊曉得她和馬車裡那位女郎來安渡是為了甚麼,但扯謊冇成心機,不如說點實在的。
馮蘊麵帶淺笑,“比妾更美。”
濮陽漪略微不測,看了賀洽一眼,見他一張臉就跟榨不出汁的苦瓜似的,又沉著臉問馮蘊:“馮姬是為避我?”
在阿左和阿右叫嫂子的時候,馮蘊就曉得馬車裡的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