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爐前靛青色衣袍的男人神情一轉,凝著匪風抿唇不語。
鬱華感覺這四字從師尊口中說出,如何聽都讓她笑不出來……
“嗯?是不肯意跟著為師?還是放不下那男倌?他教你好,為師教你就讓你感覺委曲了?”
“鬱華聽師尊的……”
匪風愣了半晌,正要作答,卻見主上指著火爐旁的座椅道:“地上涼,坐著答話。”
匪風一聽笑了笑,“部屬想來也是,他本日還同部屬問過一些事……”
“部屬卻有要事,隻是在數日前纔有切當的證據,故……故連著幾日尋了由頭,馬不斷蹄的趕來長安……”地上男人言辭誠心,可見無半分子虛之色。
“嗯?他如何教你?……”鬱華瞧著那人離她更近了些兒,“是把手而教,還是耳提麵命?嗯?”
匪風一時內心不明滋味,他不過為人主子,卻能得主上如此相待。
・
越往小樓處走,那燈火越看得逼真了,竹枝兒搖擺,竹林間的小道上突見一人影,來人灰衣垢麵,慘白的手提著燈籠。
可朝中三品以上擅自離京,是能夠謀反罪論處的!這一來,事情就變得蹊蹺了。
“不……不是的……”鬱華紅著臉,立馬來辯駁。
聞言,靛青衣袍的人,鳳目微縮。
竟然有公卿之子淪落青苑,貳心下格登了一下,似是震驚了甚麼影象,臉上的神情未逗留多久,他隻道:“凡公卿離長安都有案牘記錄,想來此人……”是擅自離京,不言而喻了。
入幕之賓,入幕之賓……
聽匪風提及鬱華,那人端倪一柔,笑道:“幾日前見過……”
“……”鬱華表示無語至極,她緋紅著小臉,一步一步的後退。
------題外話------
“師尊……這個……”與你無關吧。
“你急從燕地來京,是有多麼要事,得你此般冒險?”火爐映著那人絕美和順的容顏,他語氣清淺而暖和,若隻是這些定會讓人覺得這是人間可貴一見的和順男人,但是……那一雙鳳目倒是陰鷙而通俗的。
“你起來。”靛青衣袍的人,素手去舀麵前爐子上的溫酒,給匪風遞去。
江邊的北風呼呼的掛著,將那人鬥笠下的青絲吹得飛揚。
那灰衣小廝會心一看主上,恭敬躬身後,立馬退了出去。
夜半夜的鐘聲已過,闌乾外販子的闌珊燈火漂渺的如同發光的紗帶,看不逼真。
好久,那青衣人收回一聲輕笑道:“春香苑裡,她早認出了我……”
“部屬罪該萬死,誤了首要密函!半年前……半年前,朝中有人呈現在燕京青苑,並且……並且當時身上有一物被鴇爺兒拿走,厥後那鴇爺兒古怪死了,部屬當時冇有在乎,可厥後,才通過一份密報存眷此事,那被鴇爺拿走之物,本是屬於朝中三品以上公卿的玉佩,並且非世家大族無以具有!”
靛青衣袍的男人坐正了身子,聲音輕微沙啞,隻道:“你……速說。”
“部屬……不敢,部屬有罪……”他說著在地上重重一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