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語想明白了唐弈話中意味,抬手抹了把臉,又對唐弈拱手行了一禮,“言箴在此謝過墨熙兄了。”
見她應下,唐弈眼角彎起,似有笑意流轉,“瑾兒聰明,將來必成大器。”
誰會放著吏部、工部、戶部這些實權更多的官員不管,而隻去奉迎一個禮部尚書呢?
如果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也要吞國庫的錢,那他府上帳本裡記取的那些銀子,定然就是給了一個能威脅到他職位或是性命的官員。
他還真是能忍能藏。
“自便。”唐弈點頭應下,目送蒼語出了逢緣樓。
唐弈垂下眉眼,抬手悄悄摸了摸桌上用心梳理羽毛的小鳳凰,把實際上在用心偷聽的小傢夥嚇得一激靈以後,才沉聲道:“讓大理寺去查查吏部尚書孫檀。”
唐弈拈起麵前盤中一塊糕點,喂到雛鳥嘴邊,輕笑了一聲,“讓你查,冇讓你上奏。”
好處是隻要能讓唐弈為她做事,那她清除朝堂的難度會變得很小,但壞處就是,她必必要有實足的掌控能征服唐弈。
“孫檀?可、可孫檀和陳琛向來反麵,如何會······”
若不是蒼語和小毛糰子都不是省油的燈,或許還真叫他雲淡風輕的語氣騙疇昔了。
葉瑾諾抬眸看向唐弈的眼睛,她俄然想起唐弈曾對她說過,他一向在等曦玥公主醒來,他想帶她看看這江山,有一名臣子在替她保護著。
彷彿正用心致誌梳理著本身的羽毛的小鳳凰俄然微微眯起眼睛,她明白唐弈的意義——一個禮部尚書,再如何想貪汙,也該考慮一下本身的官職究竟配不配。
又是冗長的沉默過後,蒼語才晦澀道:“墨熙兄,實不相瞞,大理寺已經查出來,陳府帳本上的數字,和他府上搜出來的銀子,底子對不上,但這些贓款究竟是被他藏起來了,還是如墨熙兄所說是轉手給了彆人,大理寺想要查出來,短短三日,底子不敷。”
他實在一向在等一個機遇,等陛下決計要措置朝堂上的贓官貪吏,他才氣將手中把握著的大把證據一點一點泄出去。
不過……
哪怕蒼語走了,唐弈也不想急著回府,雖說他風俗單獨待在府上,但小鳳凰彷彿很喜好出來玩,每次他走在街上,她都要探個小腦袋出來擺佈看看。
她內心正細心策畫著,卻俄然聽蒼語道:“那,墨熙兄,我便且先歸去叮嚀大理寺了,待哪日得了餘暇,再與墨熙兄細說,多謝了。”
唐弈把如許的題目直白問出,反倒是讓蒼語的話都梗了一下。
雛鳥乖乖點了頭,內心卻腹誹一句,清除朝堂這類事,她來做就是,不必勞煩父神親身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