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玄器以上都須經曆雷劫方可成型，常明以宗師境地的陣道修為將描畫在寶貝上的法陣一分為二，使這件寶貝分開便是兩件上品靈器，拚合後則是中品玄器。

不過，常明所不曉得的是，無邊陰雲之上，一雙淡然的眼睛始終聚精會神地盯著他，不管何事也未曾偏移分毫。當常明修為晉升之時，那雙眼中滿是莫名的高興與安然，彷彿為他冷靜道賀。

想想也好笑，生前出世曆練的時候，他還幫手過很多鬼差收伏害人道命不入循環的厲鬼，現在反倒輪到他本身了。

牛頭已經認出了他，卻更加驚懼，顫栗到口不能言，汗不敢出。

常明生前是漢王朝的末年，群雄逐鹿，現在大抵已有人一統天下，斥地了新的王朝了吧。人間老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比擬仙道長生，一個王朝也隻能算作一季的春秋罷了。

“這燈上到底是甚麼陣法！”驚駭到不能自控的牛頭癲狂地吼怒道，他非常清楚這玄器意味著甚麼，非論是玄器的成型天劫，還是其自帶的神通神通，都能等閒地滅掉他。

被鎖住的常明隻剩下一隻苗條如玉的左手，這隻手緊緊托住古舊的油燈，而這由他的骸骨煉製的油燈恰是這統統竄改的泉源。

吟誦之聲清越，彷彿於夢境中超脫凡塵，一刹時便擊碎了常明的猜疑，擊碎了束縛在他神思之上的深不見底的暗中。

人間寶貝五等“凡、靈、玄、道、仙”。

常明聽到這句話，麵色有些生硬，他無法地苦笑著，轉眼便明白那些人所圖為何物，這是要逼他放棄回宗門的籌算，迫他就範。

“牛頭！”常明對它並不陌生，這類地府鬼差，專門抓捕逃脫循環的新鬼，陽氣稍重一些的凡人也能感到到它們的存在。

百年的光陰，世事浮沉，新的王朝替代了古舊腐朽的漢王朝，本來洛水畔的牧羊少幼年年也成了生殺予奪權勢滔天的人間帝皇，初創了名為大乾的龐大帝國。

“好，當然好。燭龍雙目，存亡輪轉，如許的秘法神通你都交給了她，她如何能不好。想現在，她但是九幽道的道主，金丹已過，半步元嬰了。”

天道至公，卻被常明鑽了空子，玄器所要經曆的雷劫成了他翻盤的最妙手腕。

這差異太大了。

“為甚麼是你，高歌。”常明翻手接住墜落的宮燈，帶著淡然到冷厲的語氣問道。他的眼中滿是肝火，彷彿一言分歧便要分出世死。

現在，這份感情已經被壓抑，深埋在了內心深處，但那些難以健忘地的貴重回想還是像地脈中的火焰一樣流轉翻湧著，時候催促著他，非常果斷地走下去。

“一年以後，洛帝將昭告天下，納她為妃，如果……算了”

但是天道無情，天意如刀，縱使身後，他還是成了彆人擺佈的棋子，這是多麼的可悲。民氣畢竟難測，成了鬼物，也難以簡樸而純粹。

感喟著將邪念一掃而空，少年模樣的幻身更趨於凝實，他於采氣境的頂峰終是再進一步，成績了真假難測的真正幻身了。

白衣飄飄，高歌一如往昔那般翩然若仙，但是常明卻隻感覺眼裡儘是難忍的渾濁。那副風雅崇高的皮郛，早已失了最崇高的靈魂，隻剩那無用醜惡的空蕩蕩的皮郛。

已經奠定勝利的牛頭幡然色變，本來龐大壯碩的身軀竟和鼠輩普通縮成一團，在莫測的天威麵前戰戰兢兢，汗流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