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叱聲響起,嶽茗衝轉過身,一見是公孫意,滿身緊繃的神經都儘數放鬆下來。
“二哥!你如何才來,我們差點就沒命了!”禇昭沅跑向公孫意,雙臂緊緊箍著他的腰,抽泣道:“二哥你不曉得,方纔有隻斷頭鬼緊追我們,若不是嶽茗衝,我們現在就變成鬼了。”
禇昭沅用力捏了嶽茗衝一把,大聲嚷道:“明顯就是你的錯。”
“哼!像你這類惡棍,不見棺材不掉淚。”趁著他還得空顧及的當口,禇昭沅也不知從那裡抓來一團臭烘烘的破布硬塞進他嘴裡。
“少廢話!”
“你們在這裡乾甚麼!”
“言兒一小我悶,你多去陪陪她。”
話剛說完,她飛身一腳把那腦袋踢到半空,力道之大,隻怕早已飛到城郊的亂葬崗去了。
頎長的眼睛展開一條縫,他看到那斷頭鬼正貼在禇昭沅背後,長長的舌頭流著涎液,鬼舌頭正來來回回地舔禇昭沅的麵龐,嶽茗衝立即雙眼緊閉,胃中翻滾不已,哇啦哇啦地嘔吐起來。
剛踏出一腳,就被公孫意拎住衣領,他微地一怔,有點心虛,“二哥另有甚麼事?”
“誒,這是誰啊?大半夜的在園子裡跑來跑去的乾嗎呢?”撒完尿的仆人揉著睡眼惺忪的眼,拉了拉火伴的衣袖,“瞥見沒有,是不是瘋了?”
聽她嚇得快哭出來,嶽茗衝總算吐出一口惡氣,氣喘籲籲道:“一隻大色鬼,它剛纔在親你。”
“你剛纔好短長!”她豎起大拇指,衝動地叫道:“你剛纔唸咒啊,太神了,教教我吧?”
“你的手往哪兒伸!”她尖叫著連踢帶踹,“淫賊,你竟敢解褲腰帶,你膽量不小……”
那兩個仆人麵麵相覷,“你聞聲他說甚麼了嗎?”
老大夫又退了兩步,囁喏道:“這位公子能活到現在,該是古蹟吧,如果淺顯人,早就進入土為安了,公子能撐到現在,應當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目睹著那斷頭鬼抖著身子扶著腦袋逼近,連續串奇特的詞句在腦筋裡龐雜地閃過。
耳根子被扯得火辣辣的,他底子沒有機遇向她解釋,鬼才曉得她為甚麼會大半夜的在園子裡閒逛,統統都是曲解,但是他還未開口,胸口就捱了重重一腳。
“嶽茗衝,是不是有鬼?”
一把扯下破布,嶽茗衝大口喘氣道:“快跑啊!”抓起禇昭沅的手疾步奔進長廊。
又無端捱了一拳的老大夫一臉委曲,終究能碰到那行動卑劣的病人的手腕,古怪的脈象卻令他吃驚不已。
“沒甚麼,他吃壞了肚子,不要奉告他大夫來過,更不要跟他提吃藥的事,記著了嗎?”
甚麼病?他行醫幾十年,還沒見過如許獨特的脈象,到底甚麼病,他實在說不上來。
公孫意心頭被酸楚包裹,緊緊抓住嶽茗衝的雙手,好冷,把他的手掌移向本身唇邊,口中撥出熱氣為他取暖。
可貴二哥能心平氣和地同他發言,他的確不敢信賴這個拒人於千裡以外的二哥竟然也有暖和的時候。
“你到底會不會看病!”被坐在角落裡的男人一吼,老大夫的手更抖了,他行醫幾十年,還從未見過這麼費事的病人,昏倒當中竟然還雙掌有力不竭地揮動,並且一點也不感覺累。他搖了點頭,怯聲說道:“二公子,老,老朽被他打了好幾拳了,但是還是沒體例替他把脈,勞煩二公子先替老朽抓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