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方怡和三妞兒正屋裡頭裝芝麻,聽到外頭動靜跑出來一看,立即就笑開了:“白叔,柳叔,你們雜來了,出去坐!”
趙立夏點頭道:“那就如許,辛苦白叔了。”
趙苗苗揮了揮手裡芝麻桿子:“看麥子。”
正仗著兩隻狗狗風景一起把雞群攆了老遠趙苗苗瞧見了熟諳馬車,立即邁著小腳丫衝著他們跑過來,嘴裡叫著:“白叔!柳叔!”
趙立夏和方怡對望了一眼,同時皺起眉來,要說能多賣點兒錢必定是好,但是人間上很多時候不能隻認錢,裡普通日裡幫了他們很多,如果為了這些錢跟裡正生分了,不值當,可如果全數都托裡正去賣,這麼多糧食,算下來也要虧很多錢。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未有不成。”柳叔聲音從門口傳來,看模樣彷彿聽了有一會兒了。
方怡笑著點頭應了:“我也是這麼想,轉頭好再跟大夫買些藥丸來,有甚麼事兒也好有個應對,不至於小病拖大病。”
趙立夏笑得誠懇渾厚,又道:“叔,本年棉花都挺不錯,回甲等曬好了,我給你送點來,做兩件襖子過年。”
柳叔也板起臉,佯怒道:“反了天了!你們還想來管我不成?”
方怡笑眯眯,一點兒都不感覺愛財有那裡不對,隻要不偷不搶,誰能說甚麼?
等那一板車麥穗都卸下來後,趙立秋拖著板車又去了地裡,趙立年和方辰則是留家中,未幾時,趙立夏跟趙立秋都返來了,嘴裡道:“今兒麥子高粱都能收完了,冇多大事兒,我們就先回了,明兒起開端收玉米。”
“是我忽視了,都忘了這茬兒!”白城山說著,想起甚麼,站起家道:“彆光坐著說話了,既然來了,天然要幫把手,我來幫你。”
麥穗和高粱穗堆滿了屋子四週一圈兒以後,一輪棉花又來了,方怡至心感覺有些頭暈了,之前收下來麥穗,曬了三四天過後就已經差未幾乾透了,三妞兒從家裡牽來驢子,拖著石軲轤一圈圈地從麥穗上碾過,把那些麥粒都碾下來,然後把光禿麥稈子收起來,轉頭能當柴火燒呢。碾下來麥粒都掃到一起,比及起秋風了,再把麥粒拿鏟子拋到半空,讓秋風吹走異化此中麥殼,剩下就是黃澄澄麥粒了。
正說著,外頭趙立秋返來了,順帶了一板車麥穗,兩人趕緊跑出去,三妞兒已經忙開了,柳叔也獵奇地中間幫手,趙立秋和趙立年方辰正勸止他,哪有讓師父幫門徒乾活兒事理!
許是前陣子把雨水都下光了,這會兒連著晴了大半個月了,天還潔淨很,不像是會下雨,統統人都卯足了勁兒搶收糧食,至於看麥場活兒,就全交給家裡白叟小孩兒了,不過也有一家子是例外,老趙家百口都下地去了,看麥場竟然是年青力壯趙三牛。這事兒冇少被人拿來講道,不過眼下忙,就算說道也隻是晚餐以後跟自家人唸叨兩句,誰也冇這個閒工夫出去嘮嗑兒不是?
趙立夏淺笑著冇出聲,白城山哈哈大笑:“你這丫頭!就是個愛財!”
聽到這話,白城山安了些心,這風寒就是個要養著病,如果冇好完整了就跑去乾活兒吹風,那真輕易落下病根,聽方怡這麼說,是養好了以後纔出去,那應當不會有甚麼事兒。這麼想著,嘴上卻還是說:“等忙過了這陣子,定要找大夫瞧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