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至弦自前次打算被破以後就冇了動靜,據林長庚的部下彙報,他已經回了鮮卑,世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安南王也就命令將全城戒嚴的兵士撤掉,城中規複之前敦睦喜樂的氣象,一起也冇有甚麼擁堵,沈筠笙和林長庚順順利利地回了安南王府。
“那就好。”她衝他笑笑,一扭頭瞥見了前麵正靠在一起走路的金遠和顧延熙,單手揉了揉額頭,心下歎了口氣。
“冇事,我不累,傷不在手臂上,冇乾係的。”林長庚輕笑著點頭,他的技藝還是很高的,這麼個小小的酒罈子不在話下,更何況是在她麵前,怎好讓暗衛來搶了風頭。
隻是沈筠笙還是很熱,並且另有著持續熱下去的趨勢,或者更精確些說,她不是熱,而是熊熊燃燒的肝火打心頭起,即便吃上幾塊冰也消不下去。
她四下扭頭看了看,轉過來問他:“不是有暗衛跟著的嗎?能讓他們拿一下嗎?”
他下巴微抬,指了指牆邊一溜排開的七八個密封無缺的酒罈子。
“……”甚麼叫搬起石頭砸本身的腳,這就是了。林長庚非常悔怨,早曉得還不如不說話,現在沈筠笙如許問他,他又不能真的和她說了,隻好拉著她走得更快一些,籌辦等回到安南王府再做解釋。
這些天金遠除了和他商談閒事,便是陪阿笙的小侄女,他倒從未想過,貴為太子的寧銘遠倒是個癡情的種子,不過於這件事上他樂見其成,乃至還想加一把火,畢竟如果顧延熙做了太子妃,阿笙便是當朝太子妃的姑姑,身份更高一層,有膽量和阿笙過不去的人也會更少,如許阿笙也會更安然。
一麵說,一麵又忍不住看了眼躺椅。
這罈子雖不大,但也是不輕的,畢竟裝了滿滿一罈子的酒。
並且現在看來,趙老闆用的也非常舒心嘛。
外公既然送了這麼個禮,天然是摸清了他的脾氣,曉得他斷不會不收的。
現在屋內四周擺放著方纔綻放開來的荷花,夏季的酷熱彷彿都被遣散了很多。
“嗯,固然這麼說有點怪,但也冇錯。”沈筠笙歪著腦袋想了想,點點頭,又扭頭看他,“你累不累?”
趙老闆平生最不喜冇話找話說的酬酢,有事便說事,冇事便走人,冇得婆婆媽媽華侈時候又惹人煩。以是沈筠笙常常來此,都是直接扼要的開門見山點明來意,過後道個謝就告彆了。
她笑著點頭伸謝,批示著林長庚抱起一罈酒,又和趙老闆說了兩句話便告彆了。
“你如何曉得?你和他熟諳嗎?”沈筠笙聽出不對,猜疑地看著他,忽地想起當初兩人在月老廟初見時他便說本身來這是因為有甚麼奧妙的事情,當即扯住他的衣袖,“你來雀華,和金遠是不是有甚麼乾係?”
埋冇在暗處的影衛們不由打了個寒噤,紛繁在內心冷靜祈求,沈蜜斯今後可千萬不要說如許的話了,他們還想再多活幾年。
“趙老闆在嗎?筠笙前來拜訪。”到了正屋門前,沈筠笙停下步子,開口向屋裡喊道。
沈筠笙看著那和王府一模一樣的躺椅上的人,淺笑著說:“外公剋日有些不高興,我特來討些趙老闆新釀的酒歸去,好討他白叟家高興。”
那躺椅是前兩年外公找了專門的工匠製的,隻為了報答趙老闆多年來一向情願給他酒喝,用的是特地找來的上好的湘妃竹,貴重程度不亞於用翠玉做成的躺椅,當時還被趙老闆斥責外公暴殄天物,這麼好的竹子竟然拿來做躺椅,不過最後還是收下了,因為趙老闆平生除了詩書,最愛的便是酒和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