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勁喝,部下一召,足下毫錐在握。通體翠綠,流光暗轉。言語間,奔馳不斷,抬手已是一擊打去,隻見筆鋒咋閃,快速射出一道青芒,如有靈般,煞是引眼。
聶不平扭身看看前麵,十幾人影已是不遠,也不上前,順手一擊橫斬,遠遠擊去。圍陣中幾人扭身,合力一擊,鬆鬆化去。抬手再斬,又被化去。
內裡餘義,激起一麵暗紅的盾牌,變幻丈餘大小,險險支著未倒,已是在連連轟擊之下虛影顫顫,就要崩毀了去。旁側呂青雲與幾名乾元弟子儘力迎敵,尤是應接不暇,全部都是隻要抵擋,毫無還手的空當,前山趕至後山,並無多大工夫,已是險象環生。
正值驚奇,隻聽空中模糊傳來一陣哼哼嘲笑。瞬時,場中亂鬥被這笑聲一震,各個色變,部下不由都是一緩。隻要蒙山幾個妖修,神情愈振,法器翻飛禦得更是努力。
聶不平看也未看一眼,收劍在握,又掃一眼亂場,正想張嘴喊話歸去助手,隻聽身後傳來破空之聲,不由一愣,扭頭一看,倒是劉玉堂。這麼快?這個此時趕過來,那邊已經告結束?
因而乎,場中就有了一名築基力鬥神橋。劍來叉往,好不熱烈!那神橋妖修,神定氣斂,部下翻飛,一杆叉神出鬼冇,一會兒激出幾道凝實勁氣穿空,一會兒挺身而上,纏身而鬥,叉影如飛。神勇之狀無以名述,直壓得那築基劍修應接失措,連連後退,竟生敗象……
懶得再去理睬,身後李飛白一眾已是馳至身側,一晃撲入戰團。聶不平看看,搖了點頭,此時,再說甚麼都晚了,恐怕都難逃脫。不由麵上一絲苦笑。
聶不平與孔燁率先禦器而至,正遇見呂青雲與餘義率了四名弟子苦苦撐戰,核心十餘人,兩名築基,團團圍住,上天無路,上天無門。五花八門法器,刀劍槍棒,叉旗索印,在空中來回攢射,道道紅白青黃的流光,直閃得日耀無光。
一擊炸開,二人立時接辦。
正自心定,忽覺身後場中有異,尚未及轉頭,“啊!”的一聲慘呼傳來!
聶不平獨個兒吊在前麵,看看這炸鍋普通的亂場,悄悄撇了撇嘴。
跟著那聲慘呼方纔落下,聶不平隻覺心底一緊,脊背發冷,止不住打了個暗鬥。毀矣!竟然是危急之兆。
提及來,所謂的周遭六七裡,實在也就是圈了一山罷了。山前立觀,山後開挖,是以才被擺佈拿來講笑。一乾人,占山圈地,一麵道貌岸然,燃香禮祖,扭頭就甩開膀子,掏洞挖寶,嘿嘿,實在是一幅奇景。
乾元的靈礦,入口即在道觀後山。
雖如是想,場子裡方纔開打,正亂時候,又拉不開臉偷跑,正瞥見麵前一名神橋賊人,手裡一杆三股鋼叉,脫手狠辣,虎虎生風,不由嘿嘿一笑。就是你了。
那圍陣當入耳得破空之聲,立時一人躍出,六尺暗銀開山刀,霍然斬下,一道暗光如匹練破空。“轟”地迎上,頃刻震得亂石激飛。
呂青雲與被困的乾元弟子,先前一敵三四,幾乎命喪。一朝鬆了,肝火攻心,疾起如電,各個鎖定一個,幾欲手撕生啖。
聶不平麵色寂然,冷冷凝目而立。場中,孔燁歪在一旁,渾身是血。劉玉堂接辦,正與那禦使開山刀的妖修鬥得難明。餘義部下靈劍如梭,已是占儘上風。呂青雲斜裡又插入一個戰團,想來地上躺倒的六七個,冇少是死在他的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