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年啊。

常長夏也重新核閱著矮胖女人，這個是她外婆的人。她從小到大底子冇見太矮胖女人，還覺得她媽媽是個孤兒。

常長夏一驚，頓時捂住鼻子，並驚駭地看向章華，章華無動於衷。

冇過一會兒，外婆又開端瘋了，瘋到一半，又再往地上劃金盞花，劃完就安靜了，安靜冇一會兒又是新一輪發瘋，如此循環來去。

“這個是我。”章華說。

常長夏不曉得說甚麼，她已經聞到了煤氣味，隻想先分開這裡，可章華就像冇聞到一樣，還在跟她說話。

章華說得樸拙而誠心。

章華伸手想給她擦眼淚，被她退後好幾步躲掉。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她自發得本身很懂事。那為甚麼懂事的她就要被丟棄？

金盞花畫完，外婆規複普通，看到本身身上衣服壞了，立馬找出一件換上，又重新梳梳頭髮，把本身清算利落一些，然後規端方矩坐好。

這時，從一扇門，走出來一個白白胖胖的長得像年畫娃娃一樣的小女孩，小女孩揹著書包，應當是剛放學回家。

常長夏擦擦眼淚，惡聲惡氣地懟了一句。

常長夏委曲極了，她咬住下嘴唇，肩膀一抖一抖的，止不住地哭。

小女孩在想甚麼呢？

章華：“齊雋司。”

小女孩一進門，就被她的媽媽抓疇昔，撩起她的衣袖，拿著刀往她手腕上劃金盞花。

“對。因為有小我跟我說，我的女兒在那兒。”

常長夏：“誰？”

她一向找她，就想問問為甚麼，憑甚麼。

“當我確認你就是我的夏夏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

憑甚麼？

憑甚麼啊？

“你跟蹤我去的葬禮？”

小女孩的媽媽張牙舞爪，嚇人至極，嘴裡唸叨著，像女巫唸咒語，看得常長夏忍不住往章華身後縮，而小女孩兒卻一臉淡定，盯著本身流血的手腕，不哭不鬨不喊疼，彷彿是風俗了。

“你長大了，有了本身的奇蹟，有了好朋友，另有一個小mm陪著。你竄改真的很大，不但是長相變了，氣質、脾氣和脾氣，也都變了，和曾經的你完整不一樣。”

章華像是曉得她想問甚麼，自顧自地說，“我當時在想，就如許吧，也不錯。”她看向常長夏，“如果我冇有死，那我很能夠也有抱著你開煤氣罐的一天。或者我本身一小我和分泌物死一起。”

半晌，章華說，“你記得你去插手你同窗的那場葬禮嗎？那場葬禮上產生火警，有小我救了你。那小我就是我，我為了確認你到底是不是我女兒，就拍了你幾張照片。諒解我在你那種環境下拍你，畢竟你的表麵竄改太大了，我需求查清楚。”

小女孩的媽媽抱住小女孩，悄悄搖擺。

常長夏：“……”

常長夏看呆了，都忘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