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跪了未有多久，卻感覺這心都提到了嗓子口，碧好碧嬋聽得閣房傳出奶奶允起家的叮嚀，麵色仍舊不敢有涓滴放緩。淚痕密佈的容顏上透著悔怨，碧嬋手內心都起了熱汗，待瞧見紫芝掀簾走出，還不等展顏複又聽得裡間的人淡淡的語音傳來，“你們原就是祖母屋裡的人，不比新進府的，不熟諳端方禮節，切莫再有下次！”

“哦？何時來的？”

“多標緻的墜子，就這麼砸了。”輕柔柔的話語，卻教聞者更加心虛惶恐。

景晨則好笑出聲，“這東西是她們自個的，摔了砸了我不過就歎了聲可惜，何時指責過了？你且讓她們退下，不然旁人瞧了，還覺得我這主母如何峻厲、不通情麵呢？”這話到前麵，便越進步了調子。

來的如此之巧？

“將帳本都擱到左邊的次間，清算下我等會就疇昔。”

“去讓她們起家，跪在門口像甚麼話？”景晨輕言輕語。

紫芝便候在門外，心中推斷，大奶奶即便不問，但心底都是極清楚的吧？

不由想起上回宋媽媽說二女人能言多乾，八歲起就與大女人共理府事，這幾年單獨安排，安妥奪目。老夫品德外倚重，府裡很多事都交由她購置。景晨倒是獵奇，按理說耿氏是大夫人，老夫人又這般偏疼大爺，如何不見她打理府事的？便是將家權給了本身，仍舊是讓二夫人幫手，實在奇特。

不過，這倒是能看出，老夫人待三夫人雖大要慈愛馴良，但涓滴不給實權。

大奶奶的話中未有詰責，亦冇有惱意，徒留對美功德物遭毀的可惜與感慨。碧好碧嬋連腦袋都不敢抬下，隻自責地連連道：“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微憩的人緩緩展開美目，似有驚奇地俯視著腳邊，不疾不徐地說道：“又冇做錯事，跪下做甚麼？起來。”

紫芝拿捏不準主子心機，卻仍不忘為她們問上一聲：“奶奶，那老夫人處……”

景晨便覷了眼她，不動神采的切磋，院裡的人連合幫襯是功德，卻也有不佳的影響。若經心全意為主子辦事，自是樂見的場景；可如果幾人出錯有難，旁報酬她們善後，那錯者終是不知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