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身子不鎮靜，大爺陪她回敏興堂。關起門，母子倆入坐，大夫人捧著茶呷了一口，語氣非常厲聲，“浠兒，你媳婦雖才進門，但也不能如此寵著。你在外商事繁忙，如此不安生的婦人，竟是招惹起自個小叔，的確是冇有婦道！”

比及門彆傳來深沉的腳步聲，她忙一個激靈展開眼，起家迎在門口。大爺麵龐倦怠，衣衫上沾了薄露，景晨柔聲細道：“夜深露重，爺穿著過分薄弱，要保重身子纔是。”

大爺彆開眼神，“母親，您彆擔憂了，兒子不會有事的。”

此言，倒是指責起景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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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微涼，不知不覺中，竟是走到了西院的秋桐園。立在院外，聽得自內裡傳來的異域樂聲，他緊閉了雙眼。

景晨微燥，纔想側身，便聽內側人沉聲說道：“你是大奶奶，那些擔憂，本就多餘。”

“孩兒不敢。”

大夫人幽幽長歎，思及五爺，嘲笑了道：“你三叔再有本領，生了個冇出息的荒唐兒子，能有甚麼作為？”

“母親，兒子有個事想同您說。”大爺輕垂了眼眸，低聲道：“現在大奶奶都進了府，又何必再強留著她？本就不是你情我願，且她也冇有挽救之法，不如就放了她，也彆誤了旁人。”

如她所料，晚膳時老夫人對五爺擅闖她寢屋之事隻字未提，反倒是體貼腸朝三夫人問起五爺學業等題目。

景晨抿唇苦笑，壓下亂緒，於外人前再未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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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還夾著些許敵意。

慣常為他寬袍的景晨手指微滯，抬眼覷了眼他，蒼茫地回道：“是，家中另有二位庶妹。”

彷彿，未曾展笑，卻隱含無儘秋色。便就是這般誘人，這般動聽，直讓人難以移目。

大夫人滿心不是滋味，哀聲道：“這十餘年來，要不是還惦記取你，我早就不想存活於世了。你就是母親活著的意義，冇想到你現在為了一個才進門冇幾日的女人，就來抱怨我？”

耿氏不插手府中大事，亦不體貼君府財產，唯獨愛子如命。這是闔府高低皆知的究竟，然大師卻也清楚，凡是觸及大爺，大夫人常常會落空明智。

話說得恁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