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首級冷冰冰道:“等事情辦完,你們便能夠走了,委曲各位。但這是皇上的意義。”
“夫人……”
二老爺薛球皺著眉道:“這群人一問三不知,就是不肯說是為了甚麼。”
不,不成能!!
二房老爺看向站在一旁的謝見微,張口說道:“見微,不如你去探聽探聽為甚麼?”
孫氏軟綿綿癱坐在地,抖似篩糠。
這邊的聲響轟動了孫氏那邊的夫人們,一道湧了過來。
謝見微淡淡道:“太太在後花圃水榭裡設席,另有其他府裡的夫人公子在,應當很快就會返來了。”
“你站住——”
聽到腳步聲轉頭,是取水的毓秀返來了,她法度踩得重,小臉緊繃著,謝見淺笑問:
謝見微提步邁出門檻,邊上的錦衣衛抬手禁止,“夫人,請您回到房裡去。”
小廝話剛說完,花廳四周就傳來甲冑碰撞的動靜,和整齊齊截的腳步聲。
“是啊,蟾哥兒和大太太呢?見微,他們冇和你在一起?”
“冇事冇事,就是聊到些舊事,爭論兩句罷了。薛兄,王兄,你們都消消氣。”
薛蟾半晌纔開口,哂笑一聲說:“王兄堂堂七尺男兒,如何學了一身女人家的小家子氣,玩弄起口舌來。這番話我聽著真是酸呐,莫不是我升官,王兄看著眼熱?”
薛又寧滿臉驚駭地問道:“母親,這到底是如何了,錦衣衛為何要包抄侯府?”
“薛夫人,請您移步到前堂,共同刑部辦差。”
王公子氣得麪皮通紅,低聲道:“靠女人得來的官位,有甚麼好眼熱的!說我小家子氣,我還說你丟了我們大丈夫的臉麵!”
王夫人抓住兒子,孫氏大聲詰責道:“如何回事!好端端的吵甚麼!”
薛蟾掃視著他,諷笑道:“我模糊記得,當年王兄也曾去過謝家的惜花宴,你冇娶到家妻,莫非是因為你不肯?”
邊上小廝道:“侯爺去上衙了……隻怕還充公到動靜吧。”
“問清了,他們是衝萬梵刹的案子來的,有證據證明薛蟾纔是偷轉工程款的真凶,皇上命令闔府搜尋,務必找出真賬簿。”
“還不是薛蟾那混賬東西!大庭廣眾之下拿夫人當年議親的事與人拌嘴爭論,拿夫人當甚麼了!他拌嘴得勝的東西麼!”
謝見微麵不改色地理了理袖擺,氣定神閒地走在前頭,錦衣衛緊隨厥後,不像是他們押著謝見微,倒像是謝見微領著他們一樣。
“薛蟾要共同我們辦差。”
二房老爺催問:“如何樣?可問清楚了?”
“夫人!不好了!刑部來人,說要查案,將侯府四下堵得水泄不通,錦衣衛都圍進府裡來了!”
“……”
“可……”
她在院外看了一圈,好巧不巧的,這裡恰好有個眼熟的人,前次萬梵刹見過的那位。
謝見微莞爾,“我不出院子,就是瞥見一個熟人,問他兩句話。”
“侯爺去上衙了,不在府上,小的讓人去告訴了隔壁府裡二房、三房的老爺太太們……”
轉眼間,錦衣衛已經來到麵前,為首的人點頭向謝見微請安,說道:
從花廳到前堂,一起走來,目光所及之處全都是錦衣衛。
“你!”
關上門派人看住後,他回身想走,孫氏從速將人叫住,大聲喊道:
王公子被這幾句話氣昏了頭,拍案而起。
薛蟾不輕不重地砸了下酒杯,亭子裡的氛圍一時更冷了,連喝醉的人都復甦了幾分,嘲笑著打起圓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