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聊完後便散了,過了好久,躲在廊後偷聽的陳媽媽纔敢冒頭,一張臉苦成了包褶子,慌鎮靜張地跑回了院子裡。
“揭了,奴婢親眼盯著的。揭完今先人更瘋了,都不準下人靠近,奴婢給她打暈了才灌下的安神湯。”
薛老太太鄙夷地看著她,“就你這個膽量,當初竟然還能下得了手。你脫手的時候如何冇想到會有本日?”
管事連聲叫冤:“夫人明鑒,這和小人無關啊!是太太俄然變得瘋瘋顛癲,說這院子裡有鬼,飯也不肯好好吃,非要燒符紙喝才餓成如許的。”
“你還傻站著乾甚麼!還不快把她的嘴堵上!”
從窗子確認外頭冇人了,薛老太太才沉著臉張口:“孫蘭沁,你是真瘋還是裝瘋?你若想死用不著這麼折騰,老身成全你。”
“有鬼!有鬼!”
“下午就請來了。說冇甚麼大礙,就是體虛,精力弱弱,彷彿是多日冇睡好導致的,開了安神湯也給她灌下去了,這會兒還是冇有好轉。”
“是!”
孫氏唔唔掙紮,馮媽媽嘗試著鬆開桎梏,孫氏哭著說道:“母親,母親拯救啊,她、她來找我了,賀敏敏她來找我了……”
謝見微思忖半晌,直接叮嚀道:“再拖下去怕是會越來越壞,從速去請郎中。如果老太太問罪起來,便說是我叮嚀的。”
“姨娘!姨娘可不好了!”
管事的連連回聲。
“大太太必定是瘋了,就冇人給大太太治病麼?”
謝見微神情龐大,回到前廳後當即詰責起管事:“你們好大的膽量,太太病成如許,既不上報老太太和老爺,還不請郎中來!”
管事的有了主心骨,說話都輕鬆了,謝見微起家籌辦歸去,臨走前又想到甚麼:“另有,把太太屋裡的符紙全都揭了。抱病便找大夫,最忌諱信這些妖妖怪怪的。太太就是太信了病纔好不了,今後不準她再混鬨!”
“這……之前就是老夫人不讓給太太找郎中的吧,老夫人這是……”
薛老太太氣得麵前發暈,叮嚀馮媽媽:“你給我把她看住了,不準她再說這些瘋話!”
下人做了個勒脖的姿式,嚇得其他幾人紛繁噤聲,感喟連連。
不過一陣子冇見著,孫氏像老了十幾歲,昔日清算得一絲不苟的髮髻這會兒披垂在肩頭,炸得像野草,手指細成了皮包骨,現在的她和薛瑁站在一塊,說是薛瑁的娘都有人信。
“滾蛋!滾蛋!都給我滾遠點!我不怕你!我有,我有符!你來,來了我就讓你魂飛魄散!”
孫氏俄然暴起不斷今後躲閃,揮動著雙手大喊:“滾蛋!不要來找我!不是我殺的你!是母親讓我脫手的!冤有頭債有主,你彆來找我啊!”
謝見微看了半晌纔出聲喊道:“太太,太太?你還認得人嗎?”
毓秀抬高聲音:“夫人,您說大太太是不是真的瘋了?可瘋也得有瘋的來由啊,不過是被禁足,磕幾個頭寫幾本經籍罷了,至於被逼瘋麼?”
薛老太太大汗淋漓,衝馮媽媽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