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在隔壁笑得肚子疼。
傅平野淡淡道:“薛家勾搭叛黨,父皇感覺礙眼,那不如完整將這些人存在過的陳跡抹除。一兩年內或許還會有人提及此事,但五年、十年、百年以後,就再不會有人曉得,還曾有過這些人的存在。”
此舉隻能安撫安撫她本身就是了。
可惜,開弓冇有轉頭箭。
說乾就乾,天子調集內閣商討過後,下達了對薛家的措置。
薛家的祖宅遠在其他州府,天子的聖旨下達今後,薛家上了年紀的老族長當即照辦。
“史官筆下記錄的薛瑁,曾是廣陽侯,為朝廷立下過汗馬功績,薛瑁固然有過,但也有功,不免有先人鼓吹其立下的功績,鼓吹的人越多,他本日犯的錯就冇有人在乎了。但父皇如若命令,讓薛家完整抹除自薛瑁起,這一脈今後的統統薛家屬人的姓名。百年今後,史乘工筆就不會再有薛瑁的任何記錄。隻要這一年,有一知名氏曾因勾搭反賊叛將而被處斬。”
孫氏說的那些,他何嘗不也是如許想,如果冇有娶謝見微,冇有騙她就好了。
最首要的是,王爺如果活著,有朝一日也許還能替他報仇。
“無咎!你如何還不走?另有甚麼事?”
薛瑁的其他幾個兄弟被嚴查後,拔出蘿蔔帶出泥,全都乾過見不得人的事,全數放逐。
她取出袖中的手劄,交給了一邊的近侍公公,天子皺起眉頭,忍著不耐煩接了過來。
鋒利的聲音像針一樣紮在了薛瑁的腦袋裡,他痛苦地緊閉雙眼,再展開時滿眼的死寂。
孫氏哭天搶地:“刁民!刁民!必定是謝家人乾的!我的蟾兒啊!我的兒子啊!你好不幸啊!”
短短半個月,薛瑁、薛蟾往下的統統人,都消逝在了薛家的族譜上。
薛誠佑、薛季這些人,最後也被判了個流刑,畢生不得回京,獨一光榮的是撿回了一條小命,隻是放逐之地極寒非常,就算撿回了命也不曉得還能活多少年。
天子扶著額諱飾神采,說道:“你想和離,朕許你和離。你本身到戶部衙門辦就是了。”
自從下獄的第一天,他就在考慮,要不要把王爺供出來?
謝見微神情還是非常剛毅,但眸中含淚,她表示得愈固執,愈是讓人看著心中酸澀,不由得跟她共情。
禦書房內,近侍公公對天子道:“陛下,謝將軍和太子求見。”
天子重又昂首:“甚麼意義?”
“對了,還忘了奉告你們一件事。薛蟾的墳前不久給人挖出來了。骸骨不曉得跑去了哪兒,連棺材都給砸爛了。”
“薛瑁一脈收留反賊叛將之女,必然參與過十五年前的兵變,處斬並無不當。但其他旁係並不必然曉得此事,父皇想全數處斬不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兒臣建議改成流徙。”
天子刹時來了興趣:“說說!”
為妻者,本就該於夫之下!
薛瑁和孫氏瞪圓了眼。
除不掉景安王在史乘上的陳跡,撤除一個小小的薛瑁後代還不可麼?
說了,冇有證據,不能真的拉王爺下水,另有能夠被他記恨,扳連其他還活著的薛家屬人,薛瑁無恥,但對族人另有些剩下的知己。
謝見微夠狠!
天子的情感刹時下落,本來不過是如許,他想了想,不能處斬也隻能如此,便點點頭說:
“對薛家的措置,兒臣有一設法。”
謝見微重又跪了下去,“陛下,臣女不是要和離,而是要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