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嬌聽完,心下已是瞭然,鄭柔言辭誠心而無法,如許的事,到現在境地,她是不敢瞞的,便安撫了鄭柔幾句,又叮嚀紫蘇扶了鄭柔去安息。目送鄭柔有些淒惶的背影,陳上師也不由悲從中來,樂舞伶人,畢竟是薄命女子,在京都掙一席儲存之地,說到底還是冇有根底的浮萍,經不得風高浪急。
見愛徒這番神采,又有剛纔那碗粥暖了腸胃,陳上師便強打精力,以眼神鼓勵愛徒說下去。
鄭柔進了小花廳,聽陳上師說完,一臉憤激又冇法言說的糾結神采,淒然道:“玉嬌姐,我自知不是個聰明的,可也斷斷不會如此胡塗,憐兒自八歲起送來我處學藝,我便查了她的家世,她確是姓霍,可她父親僅是個七品小吏,祖父並無官身,未曾傳聞與前朝霍將軍有半分關聯。何況,憐兒本是家中庶出幼女,父親官途不暢,又病死在任上,她嫡母說她自幼生的模樣兒嗓音都極好,不忍藏匿了她,便將她拜托給親族中人教習歌舞,厥後,她隨教習姑姑探親到了京都,才拜在我門下的。若她真是霍將軍那樣的高門以後,我有一萬個膽量,也不敢收了。”
日暮時分,崔綰綰下了學,王嬤嬤已給她帶來了海棠苑那邊探出的最新動靜。崔綰綰心內更加篤定了,賀蘭敏之這個妖孽,不吝禍害無辜,就為了抨擊皇後,真是,繁華過分,吃飽了撐的!當下叮嚀魏嬤嬤去廚房如此這般籌辦著,又喚綠茗和赤忱服侍本身梳洗換衣了,便往海棠苑而去,魏嬤嬤此時已從廚房返來,拎了個食盒,對崔綰綰回稟說都按女人的叮嚀備妥了。
崔綰綰應諾,辭職出了海棠苑,按例去攬月館尋周姑姑習練樂舞去了,一麵卻悄悄叮嚀王嬤嬤去刺探暢春園事件的動靜,她心知,師父感覺她年紀尚幼,故而不奉告她這些事,她麵上也裝不曉得,暗裡卻不能真的一無所知。
陳玉嬌也是心內焦炙,紅袖差人探來的動靜,暢春園被官府查封,官差抓了一眾樂工、舞優,說是要嚴加審判,且正在搜捕鄭柔,怕是過不了幾日,就要累及邀月樓了。她雖已嚴令邀月樓知情的人封口,也不免夜長夢多。一時也不得體例,是以愁眉深鎖,描述怠倦。
崔綰綰揭開燉盅蓋子,舀了半碗粥,雙手捧至上師身前,滿眼溢滿體貼之情,嗓音裡也透出擔憂,道:“師父,您身染疾恙,可莫要過分憂煩。這粥是綰綰特地叮嚀廚房做的,您就嘗一口吧。”
“綰綰每日勤加修習,未敢怠惰。”崔綰綰恭謹答道,“然,師父有疾恙,綰綰懇請師父好生安息。綰綰本日放學了再來給師父問安。”
崔綰綰心中暗喜,她的神采包起感化了。獲得師父的首肯,便緩緩開口,娓娓道來:“相傳古時候,有一座大山,山裡住著各種飛禽走獸,這些走獸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