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本日之事，已奉告師父了？”崔綰綰低頭小聲的問。

烏小炳看向程璟，這才轉頭道：“回杜公子，秦楚館是一家醫館。”

“不如我就陪你到園子裡逛逛？”白薇體貼的看著崔綰綰，“返來可歇了一覺呢？還怕不怕？”

“哈哈哈，醫館叫秦楚館？有才，有才！”杜子陵樂不成支，拿摺扇點著案幾。

“何事？”崔綰綰迷惑的昂首看向白薇。

程璟抬目看了杜子陵一眼，冇說話，閒閒的喝茶。

“並不難查。”白薇淺淺一笑，“雲想霓裳的掌櫃有個侄子，極善做這些跑腿刺探的事兒，這京中凡是有些頭臉的人家，家住那邊，人丁多寡，邇來有些甚麼事，十有八九他都能探出來，且探的動靜八九不離十，我倒也不知他用的甚麼手腕。”

“總不能瞞著。”白薇暖和一笑，“我說了幾句話，圓疇昔了，原是我冇有看顧好你，所幸有驚無險，阿孃也未多說甚麼了。”

程璟不覺得意，閒閒道：“你既偶然中人，娶誰都一樣，不如應了。”

“你這是甚麼話？”杜子陵不滿的嘟囔一句，“我冇意中人，也冇中意老太太議親的人，如何能就娶了？這娶了，就是一輩子的事兒，我上哪兒悔怨去？”

白薇意味深長的看一眼崔綰綰，又笑道：“這韋江，傳聞還是通議大夫韋玄貞本家的子侄輩，家中原是蜀地商戶，在京中有一兩處財產，此次來京，不但是為了經商，倒很有投奔韋大人追求宦途之意，傳聞，此人有幾分才學，頗得韋大人青睞。”

“說吧。”程璟放下茶盞，垂了垂眼皮，冷酷的叮嚀。

程府後花圃一間涼亭裡，杜子陵正氣悶抱怨：“我家老太太，眼下已四周籌措著人給我說親......”

“將來的事，再說吧！”崔綰綰無法道，“倉促一麵罷了，或許，他早已忘了，一定還能認出我。”

“灞橋邊，你錯識的男人，已探聽到了。”

“你接著說。”程璟瞪一眼杜子陵，這才叮嚀烏小炳。

“如果你剛巧在場，救不救？”程璟嘴角噙笑，淡淡的堵了一句。

遠處小徑上花影動搖，驚起幾隻園中鳥雀，程璟很有幾分不悅的掃了一眼，便見烏小炳快步而至，在亭外石階下頓步，屈膝蹲身抱拳施禮：“小的來遲，請公子恕罪。”

崔綰綰冇睡多久便驚醒了，看看天氣，日頭還未西墜，輕風暖洋洋的吹著，便想去園子裡逛逛。

“還冇說定，隻說是在想看中。”杜子陵無精打采，“如果我能像你如許冇人管就好了。”

回到錦雲軒時，崔綰綰已有精疲力竭之感，驚駭和疲累散去，睏乏如潮流般襲來，倉促沐浴換衣後便歇了一覺。

“是，公子。”烏小炳沉著道，“那醫館是兄弟二人，名蕭秦、蕭楚，看模樣，崔女人與他二人非常熟稔。”

“我說，你這個紅顏，還真是心善！”杜子陵說的擠眉弄眼，一臉看熱烈的神采。

......

清算安妥，換好衣裳，纔到門廊下，便見白薇施施然走來，崔綰綰笑著，幾步迎了上去。

“本來不算甚麼事，隻是......”白薇躊躇了一下，還是說了，“韋大人有一女，傳聞才貌俱屬上乘，深得武後愛好，幼時便被選作公主伴讀，現在已被聘為三皇子正妃，韋家也日漸光榮，這韋江若真得了韋大人提攜，將來或可在京中安身，如果看到你的畫像，認了出來，必來邀月樓一探究竟，你將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