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上師拉著她的手坐到一旁，笑道：“綰兒本日放學可比常日早了半個時候。”

“綰兒，這般行事，為師不是冇想過。”陳上師非常動容，“隻是，於你不公……”

“上師，我瞧著，綰綰這些年，不但出落的更加斑斕，這性子也是活潑靈動，倒不愧是沈姑姑調教的。”白薇唇角噙笑，眸中盛著關愛。

“綰兒，你可知，師父此生隻收一名入室弟子，將來但是要傳承家業的？”陳上師有幾分沉肅道，“全部邀月樓，漂渺坊，將來都是你的。”

“可不是呢，姐姐這些年送我很多衣裙手飾，樣樣都頂頂都雅的，今後，我可有藉口再多向姐姐討要些好東西了。”崔綰綰上前拉著白薇的手，笑著撒嬌。

“是。”綠茗忙恭敬應諾。崔綰綰再彆了陳上師，出了海棠苑，踩著冇過腳背的積雪回了錦雲軒。

“師父，我陪您和姐姐說說話，在這兒用了晚膳再疇昔。”崔綰綰笑嘻嘻的。

海棠苑外遊廊內，白薇倚著廊柱而坐，眸光如水的瞧著園子裡漸次閃現的綠意。墨菊拿了一件薄棉大氅來給她披上，一麵擔憂道：“女人，眼看著日頭小了，風大，細心著涼，這病纔好了，可不能再凍著。”

“你這張巧嘴，也不知卓盈是如何調教你的。”陳上師看看崔綰綰，又看看白薇，“我自誇一回，你們兩個，都是可貴的美人相。今後，你們兩個都順順利利的，我就滿足了。”

白薇忍不住噗嗤一笑，伸出一截嫩蔥樣的食指在她額尖悄悄點了點。

正月尾，氣候終究漸次好轉，東風暖融融的，園子裡的草木也悄悄吐出一抹一抹的鵝黃嫩綠，垂柳枝條上已爆出青芽，在輕風裡輕搖。

說罷起家，回了海棠苑東邊配房，脫去大氅，又對鏡梳洗一番，方纔移步去了正房外的暖閣，陳上師正坐在榻上喝茶。

崔綰綰見二人動容，卻未表態，便用心微嘟著嘴，假裝委曲的模樣，嬌聲道：“師父，莫非另有他想？”

陳上師非常欣喜，有幾分讚成的看著崔綰綰道：“綰兒，為師知你是個心善的。事情你都曉得了，先就這麼著，讓薇兒養好病，前麵的事再漸漸籌算。天氣也不早了，又下著雪，趁著天還未黑透，你且回本身院裡去，早早用過晚膳歇了吧！”

陳上師百感交集，看崔綰綰的目光裡多出很多內容，隻是不說話。一旁的白薇眸中已有點點淚光，半晌不發一言。

崔綰綰聞談笑道：“師父垂愛，綰綰領受了，夙起便不過來。傍晚放學了倒是要過來的，除了給師父問安，也須不時請師父提點些，這幾日也要順道來看望白薇姐姐。”

崔綰綰聞言，略有幾分羞怯的笑了，更襯得白裡透紅的臉頰多出幾分嬌俏嬌媚，忽閃著大眼睛，嬌聲道：“姐姐這病後初愈的模樣兒，倒是真正的美人風骨。”

“也罷，你是個懂事的孩子，都依你。”陳上師笑的眉眼彎彎，“每日傍晚下了學過來，就在這裡用了晚膳再回，有你一道兒陪著，薇兒怕是也能多吃幾口。如許氣候裡，你路上多些謹慎，衣裳都要穿和緩了，且莫著涼。綠茗，好好服侍女人。”

陳上師微微點點頭，撫著崔綰綰的手，緩緩道：“昔日為師隻道你聰慧善學，卻未推測你心機通透至此。如此甚好，薇兒能長留在此，免了我多少牽掛。你今後有薇兒看顧，為師也無需憂心。此舉，倒是省了為師很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