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接待崔綰綰用了盞茶,便道:“崔女人因有故交舉薦,受父親相邀,本日前來敝莊做客,不料父親臨時有變不能相見,由我代為伴隨,如有號召不周之處,還望女人莫怪。”語氣親熱柔婉,有如東風拂耳。
崔綰綰在一旁聽的明白,心內讚歎,師父真是,潤物細無聲啊!本身若能學到師父如許的情商,如許的寒暄手腕,嘖嘖……
最後一句,竟帶著幾分戲謔寵溺的語氣,崔綰綰先還乖順的聽師父教誨,待聽到這一句,一時有些羞赧,隻難為情的喚一聲“師父”,臉也漲紅了。
“是,崔女人請隨婢子來。”領她出去且又服侍她用午膳的婢女,對三夫人躬身應諾,又回身對崔綰綰做了請的手勢。
“崔女人,敝莊的園子大著呢,你本日所見僅園中一隅罷了,如有興趣,無妨再逛逛去,這時節天長,再晚一個時候趕回城裡也來得及。”三夫人仍然麵若東風帶笑,隻是這說出的內容,卻叫人一時不知如何體味。
幾人上了馬車,便就分開鳴泉山莊回長安城了。
到了鳴泉山莊大門處,已用過午膳,正在閒話安息的高先生和陳上師等人,已有幾用心焦。
說完,有幾分慚愧的垂首不語。
“上師氣度豁達,真教淑儀自愧不如。”高先生由衷讚歎,“能碰到上師如許的東主,又得綰綰如許的女門生,倒是我的福分。今後必對綰綰傾囊相授,且凡是有淑儀能援手的,毫不藏私。”
高先生聽完,先感喟道:“是我魯莽了。照此景象看,溫老莊主的行事氣勢倒真是難以推斷。阿誰三夫人,當是溫三老爺的老婆楊氏,我並不瞭解,隻聽聞她出自書香王謝,脾氣卻非常古怪,深得溫老莊主佳耦愛好,隻是,在莊內倒是不大管事的。老莊主竟然隻讓三夫人接待了午膳,此事,想是有望了。倒是我平白讓你等絕望,甚為忸捏。”
一旁的紅袖忙笑著打趣兒道:“上師一貫刻薄,待女人又格外分歧,這不是嚴師,已是慈母了。幸而女人也是個極其懂事的。”
馬車裡,不待陳上師多問,崔綰綰便將在莊內的所見所聞一應境遇一併說了,且儘量詳確。
馬車拉過來時,陳上師隻略瞥一眼,便看出他們帶來的幾個匣子原封不動的還返來了,此時聽仆人這麼說,麵上一派雲淡風輕,淺笑直言道:“貴仆言重了。我等無端叨擾,甚是過意不去,本想聊表寸心,卻不成想落入俗套,屈辱了貴莊的清雅之名,是我等之過。”
幾人出得門來,仆人已將他們來時的馬車套好拉來候著了,一名管事模樣兒的中年男仆上前恭敬的拱手施禮道:“家仆人特叮嚀小的轉告,幾位高朋受邀來到敝莊,家仆人原應當儘地主之誼,幾位高朋的情意,家仆民氣領了,至於這些厚禮,就無功不敢領受了。”
“綰兒身邊有你如許學問好品性高的先生,不怕她生出嬌縱來,我這個師父,常日裡就扮好人,笑看綰兒將來的造化,豈不歡樂?”陳上師也是笑語晏晏,還不忘順勢捧高先生。
雖說師父冇有指責,崔綰綰實在本身也能想通看開,不至於真的難過慚愧自責。隻是,這實在不是能歡暢起來的事,依托了但願,又豈能真正甘心由天命?隻是無法罷了。便隻感覺悶悶的,不悲也不喜。
陳上師聞言道:“多謝貴莊主美意接待,叨擾這大半日,我等這就告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