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袖舞長安_第五十七章 寒冬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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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了手臉,崔綰綰正端著一杯果茶啜飲著,聞聲外間赤忱的聲音:“王嬤嬤,女人方纔在練琵琶曲呢,這會子冇聞聲聲音了,許是歇著。”

赤忱已端了托盤出去,給王嬤嬤擺了一盞茶。王嬤嬤道了謝,捧了茶抿了一口,眼角幾道不淺的皺紋裡也盛滿了笑意。

崔綰綰沉默不語,捏茶杯的五指緊扣,指樞紐發白,似是要將茶杯捏碎。綠茗在一旁瞧得憂心不已,小聲喚著“女人”。

“唉!女人有所不知。”王嬤嬤又是唉聲感喟,“白女人嫁疇昔頭兩年,夫家待她確切好。厥後,也不知是打哪兒傳聞白女人隻是不受待見的庶出女,還是送到樂舞教坊長大的,又見白女人幾年冇生養,那態度就垂垂不好了……白女人的孃家母親,更是不時刁難白女人,那半子見得次數多了,待白女人的情分也淡了……”

進了臘月裡,大雪紛繁揚揚下了幾天,邀月樓的花草樹木終究扛不住,卸下最後一抹倦怠的綠意,顯出幾分枯黃的凋敝來。

綠茗應諾著,輕手重腳收好了琵琶。

崔綰綰這一曲已至結束,便停了彈撥,將懷裡抱著的琵琶擱置於案幾上,叮嚀綠茗先收起來,“本日此曲我就練到這兒吧,下半天時寫寫字,歇一歇。”

王嬤嬤放下茶盞,有幾分猶疑,緩緩開口道:“是白女人的事……前陣子,女人讓我留意著白女人那邊的動靜……傳聞,白女人的孃家老祖母,前些日子病歿了,白女人回孃家弔孝,白家夫人當著世人麵斥罵她,罵的極其刺耳……白家老爺正遭受喪母之痛,妻女又如此鬨騰,直氣得當場吐血仰翻……這還不算,慌亂中,白家夫人又哭又罵,直言說白女人氣死祖母,現下又要氣死老父……白女人被這般當眾唾罵,恰好又是孃家母親,隻得一口氣憋在內心,回家就病倒了……唉!也是個不幸的,先頭那樣的事,身子骨都冇養好,這一氣病了,如許大寒天裡,還不定會落下甚麼病根兒呢!”王嬤嬤說到前麵,拍著腿長歎短歎,差一點要抹眼淚了。

本日休沐,因著這不利氣候,崔綰綰冇法外出,便乖乖窩在錦雲軒練習新學的琵琶曲。這對她來講也算是個別緻玩意兒,上一世隻聽過見過冇摸過,這一世卻要學會彈。她學這門樂器了已有小一年了,前幾日才聽裴樂工讚了一句“初見小成”,然後又傳授了更加高難度的古曲讓她練習。

而裴文軒絕對是最敬業的授業之師,秉承他對陳上師的承諾,對崔綰綰傾囊相授,一絲不苟,不但慷慨風雅的將他前十幾年所學悉數抖出,凡是有所見所得之新樂器樂譜,待他研討透後,也毫不鄙吝的授予崔綰綰。用他對陳上師的話來講,上師對他有知遇之恩,綰綰女人又資質聰慧,於情於理他都樂見其成,對綰綰的曲藝教習與對裴鶯兒一樣,毫不藏私。

有如許的授業恩師,崔綰綰不得不諸般樂器輪番修習。裴文軒非常得意的說過,凡是樂器,雖有異處,也有同處,摸清其異曲同工的道理,便就一通百通,修習起來不費吹灰之力。彷彿,很有幾分事理,起碼,這幾年下來,崔綰綰換新樂器修習時,上手快很多,冇過量久便能貫穿其方法了。

“嬤嬤,這大寒天的,特地跑這一趟,但是有甚麼要緊事?”崔綰綰待王嬤嬤一盞茶喝的差未幾了,方纔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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