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崔綰綰笑道，“本日不乏，去東市逛一逛，晚膳前歸去，夜裡早些歇著，也是一樣的。”

綠茗奉上一盞茶，笑道：“女人還用得著自個兒去瞧？程公子每日裡揀了全長安城最好的別緻玩意兒送了來。”

“婢子不敢，婢子一時胡言，請女人懲罰。”綠茗見崔綰綰麵色不虞，語帶嘲弄，一時訕訕的，忙著慌亂的認錯。

“不了，忍一忍。這會兒吃了點心，一會兒就冇甚麼胃口用午膳了。”崔綰綰搖點頭。

“說的也是。”崔綰綰淡淡一笑，“東西極好，銀子花的也很多，他那兩個小廝，倒是可貴的好目光，如許的差事，怕是已做的駕輕就熟了。”

“可貴你本日興趣這麼好，我也故意多玩一會兒，天氣還早呢，歸去了也是下半天閒的發慌。”崔綰綰揀過一個靠枕半歪在上麵，閒閒道，“我那裡就有那麼嬌氣了，略動一動就要安息？我這會兒精力好的很，正想去東市瞧瞧熱烈。”

“不消，我就如許歪著歇歇就好了。”崔綰綰擺擺手，“給我倒盞茶來，我們說些閒話。一會兒到了東市上，先尋一處食肆用了午膳，再去張記貿易行瞧瞧，可又有甚麼新奇玩意兒。”

崔綰綰瞧著二人的歡樂樣兒，心內也禁不住樂滋滋的。又想到赤忱好久未曾出門，便挪到馬車門邊，撩起車簾，揚聲對車伕叮嚀道：“不回邀月樓，去東市。”

“是，女人說好，必然是真好，托女人的福，婢子去開開眼。”赤忱語氣和順中透著欣喜，恭維話說的很誠心。

“那些，總不及本身挑著好。”崔綰綰一副很無所謂的模樣，“本身挑的東西，總要一眼看上了的。你想，在一堆林林總總的貨色裡，眼都看花了，卻要挑出那麼一樣兩樣符合情意的，這多不輕易，很多操心機！”

“女人喜好的，婢子都喜好。”赤忱方纔聽崔綰綰和綠茗好好的說著話，如何俄然女人就有些憤怒，綠茗還認錯求罰，不由跟著嚴峻，卻見女人轉臉又是笑，還極其當真的問她午膳想吃甚麼，一時便脫口答了句。

“嗯。提及來，我竟饞了，肚子也覺著更餓了。”崔綰綰笑道，“不如叮嚀車伕從速些……也彆太快，這街上人多，謹慎為上，就這麼著吧，也不差這一刻兩刻。”

赤忱初聽得崔綰綰叮嚀車伕的話，麵兒上暴露欣喜，待聽了綠茗和崔綰綰的話，便明白了幾分，遂有些不安道：“女人本日但是特地照顧我的？女人使不得，婢子今後有的是機遇隨女人出門。”

這兩個婢女都是虔誠知心的，辦事細心殷勤妥當，平常起居上到處看顧她，挑不出甚麼錯來，獨一總有一絲彆扭的是，她們心內根深蒂固的主仆之分。當然，在大唐，這不但不算是好事還是值得嘉獎的，如許的婢女，是品性很好的女人。

“可兒家送來的，都是人家覺著好的，人家已經掌過眼了，裝在盒子裡送來，我瞧著，說不上不好，卻總也冇覺著非常好，歸根究底，那些不是我一眼看上的。”

“女人思慮全麵。”綠茗笑著應和，“如果餓了，先吃塊點心墊墊？”

“女人這心機，還真是不平常，婢子眼拙，隻覺著程公子送來的東西，件件都是極好的，那也不知花了多少心機挑出來的。”綠茗並不能體味崔綰綰說這番話的心境，隻是感覺她家女人性子奇特，倒是另一番惹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