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如許,女人待婢子最好了。”赤忱小聲道,“婢子是怕,跟著女人,給女人惹出甚麼亂子,上一回,婢子跟著,返來後女人大病了一場 ...... ”
“不是不是不是 ...... ”赤忱忙不迭的擺手點頭,“女人賞的那些衣裳金飾,多的還用不過來 ...... ”
車伕應了一聲,揚鞭而去。不過一炷香的工夫,馬車便在竹舍門口停下,崔綰綰不待綠茗回身扶,便獨自跳下車,赤忱嚴峻的在前麵托扶一把,見崔綰綰無缺無事,這才舒一口氣,本身扶著車轅踩著腳凳漸漸下來。
“公子在。”薛叔滿臉皺紋裡都是笑意,“女人自行出來,老朽就不帶路了。”
“嗯。”崔綰綰點點頭,幾步榻下台階,上前扣動門環。
“赤忱,你有甚麼話就說出來。女人的脾氣最好不過,一貫待我們又靠近,你怎的還如此扭捏?”綠茗忍不住責怪。
“多謝薛叔。”崔綰綰拱手一禮,“楊公子可在?”
想到此,崔綰綰有些好笑,忍不住盯著赤忱多看了幾眼,暗道,這女人,和順的過分了些,擱彆人家裡,或許喜好如許的婢女吧。此時卻見赤忱兀自杵著不動,隻得嗔笑道:“既想出去,還不去拿了衣裳換上?”
“不敢勞煩薛叔。”崔綰綰奸刁一笑,“這兒我也熟了。”
“行了,你就彆逮著機遇誇我了。”崔綰綰笑著,俄然想起承平公主來,一身男裝穿的儀態萬方英姿颯爽,本身在她麵前,隻要自愧弗如。
“女人 ...... 我 ...... ”赤忱臉更紅了,垂著頭,一雙白的能瞥見經絡的手,生生被她捏出紅印子。
“噗嗤 ...... ”崔綰綰和綠茗同時忍俊不由笑出聲來,瞧著赤忱支支吾吾,這一句簡樸的話斷成幾截,說的顛三倒四,還一張俏臉憋的通紅。
崔綰綰整了整衣衿和腰帶,笑道:“唉!這麼多年了,你這性子,一點兒冇變,還是這麼害臊。”
“那你倒是說出來。”綠茗急了,“女人這眼看著就要出門兒了!”
“你就彆說她了,再說,她就要躲開去了。”崔綰綰笑著攔綠茗,又轉向赤忱,一臉笑容,“有甚麼話讓你難堪成如許?莫不是想要新衣裳新金飾了?”
“赤忱,有話就說,莫非你家女人很嚇人嗎?”崔綰綰冇扭頭,隻對著鏡子裡的赤忱笑嘻嘻。
崔綰綰起家,綠茗便抖開袍服,過來服侍她換衣。崔綰綰不經意間從鏡內瞥見赤忱,乖順的侍立一旁,倒是眼巴巴的看著換衣的赤忱,一副滿腹苦衷欲言又止的模樣。
“女人,就彆難為她了。要我說,這女兒家終歸是女兒家,再如何著,也不能換身衣裳就成了男人,這眉眼兒神態,豈是那麼輕易換了的!”綠茗也換好小廝褲褂走出來,笑著幫赤忱說話,看一眼崔綰綰,又忙笑道,“換身衣裳能穿出幾分男人風儀的,也就是女人你了。頭一回扮作男人出門,我還說女人不像,這現在再看,冇幾小我敢等閒就說本來女人不是崔公子。”
他的劈麵,是一個身穿硃紅錦袍的少年男人,年事與楊少華相稱,從側顏看去,表麵俊朗,舉止儒雅,身上披髮著貴胄後輩的高傲氣味,卻又含著幾分溫厚,並無嬌縱放肆之感,觀之可親。
“你真是 ...... ”崔綰綰氣笑了,“這有甚麼不準的?快去換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