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鎮的石橋之下,寒江之上。一葉扁舟緩緩劃破江上的落雪,打碎了江中的圓月。舟上的墨客穿戴紅色的長衫,披著玄色的貂絨披肩,一手撐著一柄油紙傘,一手提著一杯溫酒。酒杯中的熱氣化作一縷縷輕煙向遠處飄去。墨客白淨的臉上暴露一絲笑意,一雙玄色的眸子前像是結了一層寒霜普通,令人望之生寒。
不知那邊跑來一隻貓兒,偏在此時慵懶的叫了一聲,待到世人將目光從它身上移開的時候,那邊夏藝正已然緩緩將扇子合上,那麵前凝集的薄霧彷彿頃刻間消逝殆儘,取而代之的是無儘的肅殺。
隔日,亦是一個飄著雪花的午後,幾個帶刀的捕快倉猝的推開街上的路人,氣勢洶洶的來到了【萬卷書齋】門前,站穩以後,為首的中年男人一揮手,表示世人待命,隨後雙手抱拳,朗聲道。
”哦?“夏藝正饒有興趣。
老翁忙著盪舟聞聲卻也不斷動手中的活兒,直歎了口氣道;“夏先生,前陣子城南像是出了甚麼亂子。記得昨兒個半夜有幾個墨客雇傭老頭子盪舟去那風月場,但船行一半便被那官府的截了船,抓了人去問話。這不是老頭子我船資都冇拿到。”像是有些慍氣,老翁自言自語道,“真是倒黴。”
彷彿推測會有這類反應,宋宇劍持續道。”不瞞先生,這樁案子怕是與三年前【阿誰事件】有關。“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把扇子,遞給了夏藝正,“先生可還記得這扇子。”
“嗯。。。。。。”墨客眸子前的霧氣又凝集了返來,卻又彷彿更濃厚了,“宋捕頭,請帶路。”
“夏先生,這畫中之人恰是死者,花魁夏夢。這跟【阿誰事件】怕是同一夥兒人所為。
“夏先生,我們大人有請。”
夏藝正淡然一笑,“剋日巡夜的捕快變多了,夜裡巡河泛舟的時候也不見那些個紈絝醉鬼了。可見是這青石鎮的第一風月場‘花滿樓’出了甚麼亂子吧。而能勞煩您宋捕頭親身出馬的,必定不會是個平常的案子,加上現在纔來找我,嗯,看模樣在這花滿樓裡出了事情的人定是某位大人物。比如城西‘斑斕莊’的劉同劉員外。昨兒個午後在窗外賞雪的時候聽到幾位嬸嬸喃喃道這斑斕莊閉門不營。而後又看到幾個斑斕莊的肩輿頻繁從這石橋上顛末,嗯,看模樣是去衙門的方向,這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了。不過話說,比來這血腥味,真是重的很啊。”說罷,將扇子搖得更快了些,一股淡淡的婢女便濃了些。”如果小生我冇猜錯,這劉同劉員外定是花了大代價高低辦理纔將此事壓住了罷。”
墨客望著城南的方向如有所思,便又將一錠碎銀從懷中取出放在那小舟的矮桌上,笑道:“老先生,那麼今晚我付雙倍好了。”
這其中年男人身材魁偉結實,臉上掛著條長長的刀疤,腰間彆著一柄厚刃鋼刀,一臉的凶煞,恰是青石鎮衙門的捕頭-宋宇劍。宋宇劍常日裡辦案風格判定凶惡,以心狠手辣而聞名,在一眾捕快裡極具聲望,現在來到這書齋門口卻恭恭敬敬,不敢有涓滴怠慢,卻也令世民氣生迷惑,這書齋以內究竟是何人呢?
悄無聲氣的,雪下的大了些。
雪花飄飄灑灑的從這烏黑的蒼穹當中落向青石鎮。青石鎮是一座繁華至極的北方小鎮,即便現在夜色已深,這座青石板堆砌而成的小鎮仍在一個個高高掛起的燈籠的映托下,顯得熱烈不凡,涓滴看不出這已然是寒冬臘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