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珝麵上神情穩定,看了蕭翌好半天,才悠悠然地開口道:“表哥怕是不記得了吧,這一回書院的複試法則也變了,發榜以後,如果名字前麵有個暗號的,便直接去先生們的小樓上,當場校考,隨後便定下師父,擇日再行拜師之禮。”
謝珝正忙著將方纔挽上去的袖子放下來,聞言行動便停頓了一瞬,隨後纔開口道:“碧粳粥,幾碟之前要過的小菜,再上兩屜灌湯包吧。”
他這番話說罷,蕭翌頓時就呆住了,過了一會兒才道:“這如何跟林先生一開端說的不一樣?阿珝你是從哪兒曉得的?”
在裡頭忙著選衣裳的蕭翌早在門被敲響的時候,就猜到是謝珝來了,此時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便頭也不回地開口道:“阿珝過來了?快來幫我看看,明天穿甚麼好?要不就這件圓領袍服?但是配哪件罩衫更好?”
又由近及遠,謝珝抬開端瞭望火線被煙雨圍攏當中的嶽陵山,朦昏黃朧間隻看得見淡青一片,既似畫卷,又似瑤池,美得讓民氣生恍忽。
“第二名:貫清河府臨江縣籍,崔知著。”
頭兩句還振振有詞,前麵的聲音就在謝珝似笑非笑的神情中愈來愈低,乃至有些含混不清。
忙對謝珝道:“公子今兒想吃點兒甚麼,我這就去廚下叫。”
廣陵的灌湯包也公然彆有一番風味,湯汁鮮美,內餡兒更是回味無窮,這頓早餐謝珝同蕭翌都用得心對勁足。
“第三名:貫湖州府烏程縣籍,範應期。”
他神情淡淡地朝外邊看去,窗外的堆棧院牆下竟植著幾株芭蕉,長勢頗佳,藐小的雨滴落在巨大的芭蕉葉上,這聲音不但不讓人煩躁,更是會令人紛雜的心境垂垂沉澱下來。
又稍坐了一會兒,他們便撐開傘踏入細細的雨簾當中,往書院走去。
謝珝衝他略微點頭,便抬步跨入房間。
翌日,謝珝是被窗外一陣淅瀝瀝的雨聲給吵醒的,他披了衣服下床,走到窗前停了下來,伸脫手推開一麵窗扇,雨聲頓時愈發的大了,同時一股潮濕的泥土的味道也順勢飄入他的鼻端,倒是彆有一番清爽意味。
等候的時候老是過得有些慢又有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