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星讓辦事員又上了一套餐具,並要了四瓶啤酒。
付潔和黃星相視一愣,心想這陳炳昌真夠實在的。
付潔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本想早點吃完歸去,抓緊歇息歇息。誰想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還喝上了。喝上就喝上吧,他鄉遇老鄉,喝兩杯也不為過。但是喝著喝著竟然還要把房東叫過來一起喝。天理安在!
他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那辦事員笑道:又不曉得你們結冇結婚,還是叫姐姐比較穩妥。姐姐長的真標緻。
黃星心想,這個世道倒是奇特,明顯是濟南人,恰好要到洛陽打工;明顯是洛陽人,卻恰好要到濟南打工。天下這麼多都會,務工者背井離鄉,在外埠者居多。這到底是一種如何的征象?
付潔冇拗過黃星,黃星一邊倒酒一邊給男人舉薦。男人也做了一下自我先容,他叫陳炳昌,在洛陽一家工廠打工,現在是那家工廠的辦公室主任。
這麼貴的甲魚湯,黃星當然不想華侈掉。但是他冇長豬八戒那樣的大肚皮,容不下這麼多湯湯肉肉。
付潔對黃星道:黃星你不能喝,你頭上有傷,喝酒不好。
黃星摸著腦袋道:皮外傷,酒精還能消毒呢。
黃星見房春嚴峻的短長,因而主動催促了一句:坐下吧,還愣著乾甚麼。
黃星道:老鄉見老鄉,坐下喝二兩。
不過這位陳炳昌倒是個見過世麵的人,他嚐了一口鍋裡的甲魚湯,就曉得這甲魚出自黃河,是幾年生的甲魚。黃星感覺像是碰到了高人一樣。大要上看,陳炳昌並無過人之處,穿戴打扮也很樸實,但是提及話來滾滾不斷,妙語連珠。黃星乃至有點兒自愧不如。
黃星忍辱負重地望著這一桌子豐厚的菜肴,苦笑說:付總,你還是殺了我吧。
付潔撲哧笑了:看你,吃個東西跟吃毒藥似的,我再幫你一把,我們一起把菜毀滅潔淨!來來來,脫手!
辦事員道:嘿嘿,姐還害臊了呢。
喝到縱情時,黃星又叫了兩個菜,一盤花生米。說來也奇特了,人逢知己精力爽,明顯剛纔已經吃飽了,這幾瓶啤酒下去,肚子裡仍然給留了處所。
那男人先是一愣,隨時臉上一陣欣喜,衝黃星詰問道:老鄉?
房春無地自容地瞧了瞧黃星,難堪地問了一句:這位兄弟……腦袋冇事兒了?
黃星和付潔不管如何也不會想到,陳炳昌的房東房春,竟然就是阿誰在火車上用啤酒瓶子砸了黃星腦袋,然後又從病院裡逃脫的胖男人。
他迎了出去,夏利車靠邊停下,緊接著從上麵走下來一個愣頭愣腦的胖男人。
付潔將兩隻胳膊鋪平放在餐桌上:那你,那你當時如何冇籌算跟趙曉然要個孩子?你們-------
付潔道:有嗎?誰這麼以為呀?我如何冇聽人說呢。
約莫非常鐘後,內裡有輛小夏利鳴了三下笛。陳炳昌扭頭一看,站起來講:我房東過來了,那小夏利是他的。
一開端付潔對黃星號召生人一起用飯的做法,表示出了必然的不悅。但是體味下來,又感覺這位陳炳昌是個實在人,場麪人,因而也倒了一杯啤酒,跟陳炳昌表示了一下。
付潔笑罵道:誰跟你是金童玉女啊!
在他鄉碰到鄉音,格外親熱。黃星正愁滿桌子的飯菜吃不了,見這名男人風塵仆仆地趕了出去,就乾脆用山東土話跟那男人對了一句:砸巴拉子?這號天還下砸巴拉子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