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翻開老杜他們選得阿誰便宜骨灰盒,先用掃帚把檯麵上的灰白骨灰粉全數掃到骨灰盒裡,又用鑷子夾了幾根未化的碎骨頭和二十幾顆牙齒放出來,骨灰盒就滿了。
既然屍身已經被火化了,老杜感覺冇有坦白的需求,乾脆老誠懇實說出來,或許還會獲得諒解。
事出變態必有妖。對了,我彷彿聽到一聲雞鳴,莫非說青麵厲鬼是被雞嚇跑的?嗯,傳聞鬼怕雞叫,誤覺得天亮了……事情恐怕冇有這麼簡樸,戔戔雞叫,還不敷以嚇跑這隻猛鬼。
直到青麵厲鬼被啄得傷痕累累、奄奄一息,這隻至公雞才叼著它鑽進排煙管道,一轉眼就消逝不見了。
將剩下的骨頭渣子掃到渣滓桶後,畢然逃命似的衝出火化間,跑到三個眼巴巴等著他的老修建工麵前,一把就將手中另有點熱乎的骨灰盒塞給了老杜,還心不足悸地說:“老杜啊,你們這個工友死的很蹊蹺啊?剛纔火化的時候,不但在火化爐詐屍了,我還被鬼上身了。”
玄色光罩在青麵厲鬼又一次撞擊下,僅僅保持了不到半分鐘,如同被捅破的番筧泡,頓時化為泡影。
但是,他在廁所打了一轉,也冇有找到一個小便池,急得他隻能跑到半人高的隔間中,焦倉猝慌地解開褲子。但是越急越解不開皮帶,隻妙手忙腳亂地拉開褲子拉鍊,對準直通化糞池的陰暗地溝,可尿還冇有尿出來,背後就傳來“嘩啦”一聲水響。
畢然冇有坑老杜,火化費和骨灰盒該是多少就是多少,一分都未幾收。收完錢後,他便將滿臉傷感的老杜他們送走了。
至公雞在火化爐中仰首挺胸,身下彷彿壓著一隻老母雞,斑斕的雞冠擺佈扭捏,嚴肅不成侵犯。隻見它金雞獨立,文雅而敏捷地伸出一隻金色雞爪,虛空一抓,那青麵厲鬼就身不由己的飛入火化爐,然後被至公雞按在雙爪下一陣猛啄。
就在四條鬼霧鑽進畢然耳鼻之時,火化爐內收回一陣顛簸,那隻護送杜雄師靈魂分開的至公雞去而複返,刹時便從顛簸氛圍中閃現出來。
聚龍殯儀館不但各種設施掉隊,大眾廁所也跟不上期間潮流,還是是那種蹲坑式的茅坑。
畢然感受拿著這錢很燙手,丟掉也不是,還給老杜也不是,最後隻好揣到褲兜裡。固然他傳聞火化場的潛法則很多,是撈錢最狠的一個行業。但是他還是決定,等明天上班就把這錢連同火化費和賣骨灰盒的錢都交給申公望,以免被人曉得後說三道四,肇事上身。
黑燈瞎火的,大眾廁所連個燈和唆使牌都冇有,畢然也不曉得進入的是女廁所還是男廁所,隻能硬著頭皮摸黑跑出來。
畢然俄然尿急,根本來不及回宿舍上廁所,隻好就近跑向位於牌坊右邊的大眾廁所。在火化間他差點被青麵厲鬼嚇尿,現在表情放鬆下來就更憋不住了。
“徒弟,對不起,真對不起,早曉得會如許,俄就實話實說了。不過,俄怕說實話,你也會像其他火化場那樣趕俄們走……不美意義,真的不美意義,大半夜給你添費事了,這些錢是俄代表家眷感激你的。”老杜實在是有些過意不去,頓時取出早就籌辦好的辛苦費,想了想,又自掏腰包加了幾百塊,這才滿臉歉意地遞給畢然。
玄色光罩幻滅後,青麵厲鬼奸笑一聲,故伎重施,又化為四條鬼霧,如蛇般纏向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