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場舞弊已然被抄家了，如果再安上一個欺君之罪，就算陛下念及杜家的功績，不殺他，起碼也得放逐千裡。

“但是……既然都是杜公子所作，為何他不承認？”

一起來到了炊火環繞的白石街，熙熙攘攘，一些賣夜宵和小吃的小販都已經出攤了。

馮青梔如有所思的道：“你想啊，杜公子捲入了考場舞弊案，殿試的時候一問三不知，現在俄然一炷香輪作三十六首詩詞，這如果被朝廷曉得，豈不是欺君之罪？”

“杜公子，你太短長了，一炷香的時候，寫了三十六首詩詞。”

杜蘅無法苦笑，這世道真是奇特，說實話反倒冇人信賴了。

回到家中，桃笙已經等待多時，她已將擺攤需求的食材籌辦齊備。

花肥嘲笑一聲：“既然賣這麼貴，想必掙了很多吧？”

“死丫頭，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馮青梔急的伸手就要去撕七棱的嘴。

馮青梔倉猝移開目光，螓首低垂，纖柔的玉指偷偷絞著衣帶，嘴角模糊噙著一抹淡如幽蘭的笑意，悄悄種下一枚女兒家的苦衷。

“姐，明天買賣如何樣？”

車上馮青梔拿著剛纔謄寫下來的詩詞，一字一句的考慮咀嚼，笑容逐開。

杜蘅笑了笑，並不如何在乎。

趙二孃看著有人列隊，就撥給了杜蘅幾個客人：“對不住啊幾位，我一時半會兒做不出這麼些菜，這位小兄弟是杜家的少爺，提及來還是我徒弟呢，他技術比我好，你們疇昔嚐嚐，也免得列隊了。”

“少爺，如何去了這麼久？”

“那就是了。我們書館藏書過萬，曆朝曆代的詩集都有，就是本朝的墨客，我們也都聽過。可他說了二三十位墨客，你我竟一個都冇聽過，公道嗎？”

“蜜斯，你在想甚麼呢？”

趙二孃笑道：“按你昨晚的代價賣的，葷的三十，素的十五，放心吧小兄弟，我不傻。你送了味精給我，我豈能壞了你的買賣？這還是人嗎？”

杜蘅還是昨晚那三樣菜，昨晚冇賣完的濁酒持續賣。

“你吃過就曉得了，貴有貴的事理。”

“我都說了，這些詩不是我寫的，包含之前在你畫上題的詩，作者實在叫王士禎，我隻不過竄改了幾個字。”

猜想考場舞弊案，或許有人構陷杜蘅，又或許杜蘅本身就偶然於宦途。

七棱打趣道：“莫不是思春吧？”

“我是來收行例錢的。”

“哎喲，好公子，你就承認了吧，這裡又冇有外人。”

馮青梔笑道：“行了七棱，公子既然不肯承認，必定有他的來由，不必勉強。”

趙二孃特地給他在中間留了個位置：“小兄弟，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