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
儀琳紅著臉道:“你……你胡說些甚麼!”
定逸師太被氣得不輕,田伯光跟著補刀道:“哈哈哈,甚麼王謝樸重,本來不問青紅皂白,上來便一通漫罵便是了,這王謝樸重也實在太便宜了點兒,大家皆可做的,太簡樸的事,田某恰好是不屑做的!”
田伯光心中大駭,大聲喝采道:“好快的劍!”他外號“萬裡獨行”,那既說他單人作戰,又說他腳法了得,但他真正的看家本領,倒是刀法。
定逸喝道:“無恥!賊子受死!”長劍一挺,收回嗡鳴之聲,便要脫手。
他微嗅。
他——右手青劍劃破夜空,如閃電,如雷轟。
田伯光將這統統瞧在眼中,啪啪鼓起掌來,哈哈笑道:“定逸師太,小尼姑動了春i情,有了俊郎君,怕是連師父的話也聽不出來啦!”
儀琳張嘴替嶽風辯白,定逸師太瞪著她,冷聲怒斥了一句:“閉嘴!”
若這些人聯手,彆說是任盈盈門下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三教九流,便是日月神教,在無東方不敗的環境下,怕也是敗多勝少的。
現在,曲非煙也已笑嘻嘻來到嶽風身邊,儀琳聽到師父的呼喚,啊的應了一聲,卻冇當即解纜,而是低眉紮眼瞧了瞧嶽風,臉上浮出兩抹嬌羞的紅暈。
我心如猛虎,細嗅薔薇。
緊接著,便是一道寒光,一道青色的泓光,刺破了這個黑夜,閃了統統人的眼。
“甚麼東西?”
隻見嶽風仍坐在位置上,左手端起一杯紹興雕花酒,乃是田伯光自紹興帶來的,二十年的醇釀,極其正宗,冇摻半點水分,灰色木蓋才翻開,酒香盈滿全部屋子。
但現在,嶽風一劍襲來,卻讓他生出不知所措來,似萬冇推測,這世上的劍法,竟能練至這般程度,這般的快,快速當中卻又不失威猛,抬手連還三刀。
曲非煙道:“那裡錯了?”
曲非煙眼轉一轉,破口痛罵道:“呸!老尼姑,彆覺得你是儀琳姐姐的師父就能胡說八道,田伯光這淫i賊擒了儀琳姐姐,若不是嶽風哥哥,你現在看到的就是儀琳姐姐的屍身了!”
“明末濟屬多盜,邑各置兵,捕得輒殺之。章丘盜尤多。有一兵佩刀甚利,殺輒導窾。一日捕盜十餘名,押赴市曹。內一盜識兵,逡巡告曰:‘聞君刀最快,斬首無二割。求殺我!’兵曰:‘諾。其謹依我,無離也。’盜從之刑處,出刀揮之,豁然頭落。數步以外猶圓轉,而大讚曰:‘好快刀!’”——蒲鬆齡《聊齋誌異·快刀》
定逸師太皺著眉頭,冷冷道:“哼,我再好冇有!”
定逸師太氣得柳眉倒豎,指著嶽風喝道:“你為奪辟邪劍譜,殺了餘滄海倒也罷了,為何如此心狠手辣,連青城派弟子也不放過?現在又跟田伯光這賊子混在一起,另有甚麼話說?”
田伯光打斷道:“怎的嶽兄又肯跟田某稱兄道弟了?”
他低頭。
嶽風哦了一聲,道:“師太是否對鄙人有甚麼曲解?怎的戾氣這般重?”
不知何時,嶽風右手已多出一柄青色長劍,旁人誰也冇有瞧見青劍出鞘,但耳畔卻皆是嗡鳴之音,高聳呈現,又高聳消逝,冇有任何遞加的時候。
田伯光道:“不過,小女人,有句話你倒是說錯了。”
那青劍竟是繞著田伯光脖頸一個迴旋,跟孩子用瓦片在水上打水漂般,順次在田伯光脖子上點刺六下,最後,青劍重新回到嶽風的手中,一杯酒也已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