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定_第49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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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師爺說:“對人來講,是錢短長,但卻比不過鴉片,鴉片嘛,又比不過梅毒。但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這個。”

睡著之前,我的腦筋裡還在想:梅毒。還在想:他們。想到他們,我籌算明天一起來就上街逛逛,看我能不能認出哪些漢人是有色彩的。

我想像不出身上這東西如何會爛掉。老闆叫來兩個女人,撩起了她們的裙子。天哪,一個女人那邊已經冇有門扇,美滿是一個山洞了,而彆的一個女人那邊卻像朵蘑菇,披收回來的臭氣像是一頭死牛腐臭了一樣。

我那男人的東西蠢蠢欲動,身子卻像這氣候一樣懶洋洋的。女人非常靈巧,她脫光了我的衣服,叫我儘管躺在那邊,一動也不動,任她來做統統的事情。她公然乾得很好,我一動也冇動,就讓周身舒暢了。以後,我們兩個也不穿衣服,就躺在那邊扳談。這時,我才曉得,她們並不是甚麼梨園子,而是一群專門用身子做買賣的女人。我成了她們在這裡的第一筆買賣。我問她,對那些對女民氣不足而力不敷的老土司們有冇有體例,她說有。我說,好,這些故鄉夥他們有的是銀子,從明天起開端做他們的買賣吧。

“為甚麼不能?”

眾土司都說:“住嘴吧,每個女人都大不不異。”

我問師爺:“他們想見我?”

“那些女人不潔淨,有病。”

大師都說:“她每天坐在樓上唱歌,明天不唱了。”

笑他們不曉得女人們身上有甚麼東西。

女土司獨睡空房,眼圈都是青的,她恨恨地對我父親說:“看看你們麥其家吧,你的大兒子帶來了鴉片,傻瓜兒子又帶瞭如許的女人。”

老闆叫她走開,她對我說這女人不潔淨。在我看來,她胸前的肌膚潔白,連露在內裡的肚臍眼也是粉紅的色彩,這麼潔淨都叫不潔淨,那我就不曉得甚麼是潔淨了。這個女人並冇有當即分開我,她的手臂在我的頸項上纏繞起來,然後,用她肥厚的嘴唇貼住了我的嘴巴,我差點叫她憋死了。

師爺老是說,他們還相互攔腰抱得緊緊的,騰不脫手來。但現在,他俄然對我說:“他們來了!”

客人們怪我冇有給他們找點事做。

這天,我起得晚,內心空蕩蕩的,就感覺少了甚麼。少了甚麼呢?我不曉得。但我就是感覺少了甚麼。我問下人們,明天少了甚麼,他們四周看看,比如我身上的佩飾,比如我們擺在樓裡各處的值錢的器物,奉告我,冇有少甚麼。

他說:“天哪,這裡連這個都有了,另有甚麼不會有呢。”

老闆把錢箱鑰匙係在腰上,說:“木工正在裝地板,我去看著。少爺如果高興,就賞女人兩個脂粉錢。”

女土司說:“我不信賴女人有甚麼分歧。”

師爺說:“少爺,鴉片是我帶來的,梅毒可不是我帶來的。”

但是,他的神情非常當真,說:“我是說有色彩的漢人來了!”這下我懂了。冇有色彩的漢人來到這個處所,純粹隻是為了賺點銀子,像那些買賣人,或者就隻是為了活命,像師爺本人一樣。但有色彩的就不一樣了。他們要我們的地盤染上他們的色彩。紅色的漢人想如許,如果紅色的漢人在戰役中到手了,傳聞,他們更想在每一片地盤上都染上本身崇拜的色彩。我們曉得他們正在本身的處所打得昏入夜地,難分高低。每個從漢地來的商隊都會帶來報紙,因為我有一個聰明的師爺,像愛鴉片一樣愛報紙。看不到報紙,他煩躁不安,看到了,他長歎短歎。他老是奉告我說:“他們越打越短長了。越打越短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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