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過一些故事,把漢人和藏人拿來作對比的。一個故事說,一個漢人和一個藏人合股偷了金子,被人抓住開了膛,藏人有半個胃的牛毛,漢人有半個胃的鐵屑。藏人是吃肉的,而老是弄不潔淨,以是吃下了很多牛毛羊毛。漢人是吃菜的,不管甚麼葉子、根莖都得放在鐵鍋裡用鐵鏟子翻來炒去,長此以往,就在胃裡積存了很多鐵屑。
老闆娘把銀匠留下,她說:“嗨,我正要打造好多銀具嘛。”
而現在,我們要歸去了。
爾依出去陳述銀匠在倡寮裡一麵打著飽嗝一麵做事時,桑吉卓瑪流下了眼淚,她說:“感激少爺使銀匠獲得了歡愉。”
索郎澤郎說:“我的主子聽你這麼說,會發笑的。”
關於胃的故事,兩邊算是打了個平局。嚴格說來,這不是故事,而是一種比較。關於廁所也是一樣。我們曉得,不要說藏族人了,就是英國人也被漢人當作蠻橫人。蠻子是他們對我們凡是的稱呼。但我們也有本身的優勝感,比如說廁所吧。我遠在英國的姐姐說,英國人最看不起漢人,因為他們最看不起中國人的廁所。我的漢人母親也說過,要問她喜好土司領地上的甚麼?銀子,她說,銀子以外就是廁所。
汪波土司也笑了。笑的時候,他的臉變白了,他說:“是的,女人,看看女人會把我們變成甚麼模樣吧。”
汪波土司在信裡說:“女人,女人,你的女人把我毀掉了。”他抱怨說,在我新建的鎮子上,倡寮的女人毀掉了他的身材,朋友的老婆毀掉了他的心靈。
春季終究來到了。
汪波土司早在他追上之前回到本身官寨裡了。索郎澤郎一向等他走出官寨,幸虧路高低手。但汪波土司甚麼處所也不去,就呆在官寨裡。厥後,他才曉得汪波土司得了怪病,躺在床上起不來了。汪波土司在倡寮裡染上的梅毒開端發作了,男人的東西正在腐敗。索郎澤郎便大搖大擺走進了汪波家官寨,取出槍來對著天上打了一梭子。他本身奉上門去叫汪波土司的人抓住了。他們把他一隻手砍了。汪波土司出來見他。汪波土司神采紅潤,冇有一點病人的模樣。索郎澤郎還是看出來了,這小我走路不大邁得開步子,就像胯間夾著甚麼東西,恐怕掉出來一樣。索郎澤郎正望著本身落在地上正在竄改色彩的手,看了汪波土司那模樣,也忍不住笑了。
我信賴他所說的話。
幸虧,我們和不請自來的客人們還能戰役相處。戴大帽子的軍官站在劈麵的迴廊上向我淺笑。那些兵士也躬著身子下人一樣叫我老爺。而我則供應他們糧食、肉、油和鹽巴。如果他們還想鎮子上的酒和妓女的話,就要本身想體例了。
打了敗仗的紅色漢人向我們的處所不竭擁來。
從倡寮返來的人都說,倡寮裡精美的銀器目睹得一天比一天多了。桑吉卓瑪又流了幾次眼淚。她再也不肯跟管家睡覺了,但她也不去看銀匠。這就是侍女與銀匠愛情的結局。
歸去後,我對黃師爺說:“該死,叫漢人去打漢人吧。”
他們以為是這個鎮子使他們的身材有病,並且腐臭。誰見過人活著就開端腐臭?疇昔,人都是死去後,靈魂分開以後纔開端腐臭的,但現在,他們還活著,身材就開端從用來傳宗接代,也用來使本身歡愉的阿誰處所開端腐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