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領命去後，少女搬出兩把椅子，一個繡筐，與另一少女守著門廊，怡然得意地繡起冬衣來。

壯男人道：“我要你大喊三聲，沈正和是贓官，奸臣！你如果不喊……”他抽出匕首，“我就挑斷他的手筋腳筋！”

戴寶貝皺眉道：“從小到大，我打過的人不計其數，他們也許記得我，我卻不記得他們了。哼，她們說你的教員是好人，難不成你還能說出他做了哪些好事？”

……

慕枕流遊移地撿起裙裝，漸漸地走回廚房。

戴寶貝看了一眼，就彆過甚去，身上又重重地捱了兩腳。

那是從廚房到大門獨一的通路，一旦看死，廚房裡的二人插翅難飛。

壯男人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不懷美意道：“要我放他也可，你需做一件事。”

慕枕流皺了皺眉，模糊猜到他們的企圖。

戴寶貝神采一白。

等兩人吃完，外頭又有了動靜，一個細弱男人出去與少女說了幾句，又畢恭畢敬地出了院子。

“……”

“……”戴寶貝驚奇地打量他，“你是承認你與他狼狽為奸？”

晚風灌入，一室清冷。

壯男人不成思議地看著他，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沈正和大奸大惡，教出來的門生貪恐怕死，真恰是師門淵源，一脈相承！”

慕枕流感喟道：“你到底意欲何為？”

慕枕流又搜刮出幾個溫熱的饅頭，沾著紅燒肉的醬汁吃。

二姐勃然變色，頓腳就走，又被壯男人拉返來，低聲下氣地哄勸，半天賦讓她黑著臉點頭。她回身回房，很快拿著一套粉紅色的裙裝出來，丟到慕枕流麵前。

壯男人冷下臉：“那他妖怪也做不成了，隻能做孤魂野鬼。”

戴寶貝被綁在椅子上，臉上五顏六色，如開染坊，歪著嘴巴道：“蠢蛋！你，你出來何為。我還捱得住。”

躲在米缸裡的戴寶貝聽得兩人靠近，心中暗吸了一口氣，驀地頂開壓著米缸的板子，拿起菜刀就探了疇昔。

慕枕流道：“如果我不承諾……”

壯男人一把推開門！

戴寶貝搶下他手裡的紅燒肉，抓著筷子，大口大口地吃肉。

天氣轉暗，少女們清算繡筐，來廚房備膳。與孺子對話的阿誰少女笑道：“昨兒個是我掌勺，今兒個輪到你了，可不準再藉詞偷懶。”

過了約莫半柱香的時候，壯男人忍不住拍門：“慕大人，是否打扮結束，起駕獻舞？”

內裡的人也看不到內裡的生長。

戴寶貝怒道：“你怎能將我的性命全放在他的手裡？”

壯男人嘲笑道：“原看你細皮嫩肉，想讓你少吃點苦頭，你既不承情，就休怪我部下無情。”說著，便是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拳頭落在他的身上。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慕枕流也不還價還價，直言道：“請說。”

屋內屋外突然靜下來。

慕枕流也不辯駁，問道：“可否請你先放了戴公子。”

戴寶貝奪了兩個過來，一手一個，吃得極香。

壯男人將二姐招過來，附耳低語了幾句。

戴寶貝眼巴巴地看著慕枕流。

慕枕流道：“再被逮住，說不定會關起來餓肚子，不如先墊點東西。”

慕枕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