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到山下，張雨潑已經被擒住，胡秋水和丁有聲肩並肩地靠著，警戒地盯著俄然冒出來的數百人馬。

唐馳洲鼓掌道：“好！唐某敬你是一條男人！若你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唐某為你收屍。不過慕大人，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因你而死，你莫非就冇有半分不忍嗎？”

謝非是一僵，不善地掃過從昨晚到現在一向在裝死的祝萬枝。

慕枕流聽得心下一片冰冷，此時自嘲地苦笑一聲道：“若俞大人都冇有資格下台，我天然更冇有資格。”

謝非是掃了一眼，道：“他們還冇有起來。”

明知不該，卻忍不住。

慕枕流道：“唐大人看著一條條無辜的生命在本身的刀刃下慷慨赴死，莫非就冇有半分慚愧和憐憫？”

祝萬枝翻了個身，背朝他們，以示有害。

慕枕流想問，莫非你忍心傷他的心？陷他於險境？方橫斜既與景遲聯手，與當目前廷已是勢不兩立，本技藝中握有的證據，足以扳倒兩人，到時候，他與方橫斜不再是朝堂派係之爭，而是江山決死之鬥！

一夜的情話，謝非是貼著慕枕流的耳朵反幾次複地說。慕枕流不言不語地縮在他的懷裡，不曉得聽出來了多少。

慕枕流道：“我另有要務，請唐大人行個便利。”

唐馳洲道：“慕大人以為他們真的無辜嗎？”手裡的葵扇悄悄一揮，幾個兵士就抬著一個形如乾枯的人上來，往地上一丟。“這位，慕大人應當很熟諳吧？”

祝萬枝等人暗道不好，丁有聲和胡秋水快馬衝了出去，桑南溪與祝萬枝一左一右地守在慕枕流身邊。跟在他們身後的謝非是也漸漸地靠近了數尺。

唐馳洲笑道：“那倒不是。瞿相乃是國之棟梁，對皇上忠心耿耿，我們對他一百萬個放心，何必安插人手？”

慕枕活行動頓了下，扭頭看他。

再上路，氛圍得變得非常奇特。

慕枕流道：“起來了。”

慕枕流道：“你若幫我，將方橫斜置於何地？”

唐馳洲道：“明人不說暗話。盛遠鏢局再大，也是憑藉西南而存，而在西南，唐某天然另有幾分權勢。祝總鏢頭這些年暢行無阻，莫非就冇想過為何嗎？”

俞東海道：“當時候我想，伉儷一體，若我飛黃騰達，她必然也會為我歡暢。現在受點委曲，實在不算甚麼。”

祝萬枝和桑南溪貼在慕枕流擺佈，警戒地看著他們。

俞東海低聲笑了半天，才道：“在你們眼中，我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連下台的資格都冇有。”

謝非是道：“唐馳洲不會善罷甘休，前路險阻重重。”

唐馳洲見他義憤填膺的模樣，點頭一歎：“慕老弟啊，你還是太年青了。你說我不顧國法，那俞東海又如何呢？放火廖府，婦孺皆殺，論心狠手辣，他比我猶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本日如此對他，何嘗不是告慰在他手中無辜受害之人的在天之靈？你如果不信，能夠親身問問廖夫人。”

“慕大人，彆來無恙。”唐馳洲淺笑道，“身為軍火局掌局怎能擅離職守？軍火局堆積了大量事件等慕大人訊斷，慕大人還是快快隨我歸去吧。”

慕枕流道：“多感謝島主提示。”

睡得正香的慕枕流茫然地展開眼睛，看到謝非是時，眨了眨眼，又悄悄地閉上了，嘴唇共同地開啟，等一陣暴風雨般的侵襲過後，他驀地展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