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鸞孽_第101章:聖心難測(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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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夙不由想起三日前在味津樓碰到的那位父老,另有聶沛涵的一席話。難怪她初見那老者,便感覺他一雙鳳目非常熟諳,當時未曾多想,現在細細回想,倒當真是與聶沛涵如出一轍,同聶沛鴻與聶沛瀟也有七八分類似。

聶競擇不由在心底歎了口氣,收回神思,看向聶沛涵道:“你處心積慮安排她在酒樓與朕偶遇,不過是想教朕留下她的性命。梓霖,身在皇產業寡情絕欲,你疇前一向不近女色,現在竟要為了個妓女開葷?”

“你倒是在朕麵前耍起花腔了?”聶競擇終是拂袖而起,分開聶沛涵幾步,昂首看向他。拿捏的是一國之君的架子,而並非方纔那位慈父。

聶競擇看著本身的第七子。這個兒子,自小便不討他喜好,隻因生母不但出身寒微,且還曾經嫁過人。他是仰仗君威搶來了人,卻冇有搶到她的心。她為他生下聶沛涵以後,冇有兩年便鬱鬱而死。她的死因,他冇有去究查,不管是病死或是被後宮中的哪個女人所害,他都是禍首禍首。

父子兩人隔著一張偌大的書案,好似也隔著血濃於水的親情。此時的兩小我,隻是君臣。

這清楚意指,鸞夙若當真懷了聶家的骨肉,能夠先將孩子生下,再行措置。

先揚後抑、先禮後兵,一向是南熙統盛帝能夠穩坐江山的必殺技。

聶競擇聞言公然沉默了,似在考慮聶沛涵話中真假。半晌,才嘲笑一聲,道:“老七你更加精進了,欺瞞朕都是臉不紅心不跳。那日在味津樓,她清楚渴盼臣暄來南熙接她歸去,如若當真懷了你的骨肉,她又怎會想要分開?”

滾燙的茶水潑了聶沛涵一身,一張雌雄莫辯的俊顏上也飛濺了很多水漬。上好的翠峰綠玉發著嫩葉,一片一片黏在聶沛涵的玄色錦袍之上,端著有幾分狼狽,卻又狼狽得如此出眾都雅。

隻要聶競擇本身曉得,為何要迫不及待地賜下封邑,讓這個兒子封王出宮。隻因不喜好他,便也不想讓他呈現在本身麵前,日日看著他來晨昏定省,實在煩心。

聶沛涵冇有去擦麵上的水漬,深深昂首在地,請罪道:“梓霖知錯,請父皇降罪。”

聶競擇俄然笑了起來,持續遴選聶沛涵襟前的茶葉漬:“朕許你再與她纏綿幾日,你來定日子吧。”

聽聞此言,聶競擇的手俄然停頓在聶沛涵的肩上,兩指之間還捏著一片茶葉:“你甚少在朕麵前自稱‘兒臣’,皆是謙稱表字……”他目不轉睛盯著指間的茶葉,麵色俄然變得慎重:“既如此,那女子便更加留不得了。是喚作鸞夙嗎?”

聶沛涵仍未起家,保持著跪地昂首的姿式,回道:“梓霖大錯已鑄,不敢苛求父皇恕罪。”

聶競擇常常看到聶沛涵那張與其母萬分肖似的麵龐,都感到悔怨與衰頹。過後想想實在本身並不如何喜好阿誰女人,卻不知為何當月朔意孤行非要搶了來。厥後她死了,他便也對她生下的孩子不聞不問,隨便交給幾位宮妃扶養,垂垂的便好似冇了這個兒子。

他最出眾的三個兒子,老邁聶沛鴻心腸過分暴虐,又死於非命;老四聶沛瀛過分偽善,心口不一;唯獨這個老七,看上去脾氣陰鷙、行事狠戾,倒是最能沉得住氣的。可現在,卻為了一個女子亂了氣性與分寸。

年青氣盛之時,搶了彆人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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