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單看本日聶沛瀟的表示,統盛帝毫不是隨便指派了一個兒子前來。現在北宣初立,南北乾係奧妙,這個賀使,不但要身份得宜、進退有度,且還能在關頭時候做出衡量,乃至是代表統盛帝表態。
想到此處,臣暄已將被侍婢斟滿的琉璃酒杯再次端起,高深莫測地笑道:“承蒙誠郡王吉言。這第三杯酒,朕惟願兩國修好,世代交誼。”
想到此處,臣暄不由細心打量起大殿上的五名白衣美人,雖說離得遠了些,但他目力極佳,便也看得逼真。
隻是依著臣暄對聶沛涵的體味,先兵後禮,這並非是他堂堂南熙慕王的風格。臣暄再遐想起聶沛瀟與聶沛涵的乾係,便猜想這是聶沛瀟本身的主張。
“誠郡王千裡迢迢為朕送來五朵解語花,朕若不承情,豈不顯得不解風情?”臣暄亦笑得風騷入骨,帶著幾分食髓知味的含混,會心而又默契地看向聶沛瀟。
可見聶沛瀟公然是破鈔了心機,不吝下了血本。
聶沛瀟笑得更加儘情:“也不破鈔甚麼,不過費些心機罷了。隻要聖上看著喜好便好。”言罷抬手做了個手勢,殿外便魚貫而入五名女子,各個身著一襲素白衣衫,皆朝著丹墀上的帝王盈盈一拜。
果不其然,這知名女子皆是神情寡淡、不食人間炊火的那一類,眼風略微一掃,倒是與鸞夙有幾分類似。隻不過,這是真的類似還是裝出來的類似,恐怕一時三刻見不得分曉。
但見一襲紫袍的風騷王爺壞笑著繞過案幾,走至殿中指著那五名女子,笑問道:“不知在聖上眼中,我這南地胭脂可比得過北國美人?
“如果非要一論高低……朕生在邊關,長在北地,天然還是喜好北地女子的風雅飛揚。”臣暄麵上笑得奧妙,不動聲色地回道:“朕是疆場出身,不懂憐香惜玉,這北國美人和順嬌婉,隻怕朕消受不起,反而冒昧了她們。”
是表示下一任的南熙君主已定下了人選?還是明知本身與聶沛涵是敵手,成心立個上馬威?
聶沛瀟隻得保持著他招牌似的儘情笑容,反覆了臣暄的那句話:“惟願兩國修好,世代交誼。”言罷仰首將美酒一飲而儘。
先有慕王聶沛涵,再有誠郡王聶沛瀟,另有一個素未會麵但已如雷貫耳的福王聶沛瀛,南熙也算後繼有人了。
臣暄少時便馳騁疆場,深知“敵不動我不動”的招數,更知“敵動我慎動”的套路。現在聶沛瀟先發製人,想要給北宣一個上馬威,他便決定以靜製動,起碼要讓對方猜不透本身的心機。
聶沛瀟舉杯看向丹墀上的臣暄,方纔本身連發三箭,不說震懾北宣,卻也不想讓人小瞧了本身。隻是這三箭他明顯是有的放矢,射向對方時卻全冇了迴應。那感受好似本身使儘儘力出拳,卻擊在了一片虛軟的棉花之上,無處宣泄的愁悶,可想而知。
“如此甚好。”臣暄本就隻是客氣地扣問,對方亦是客氣的答覆。如許無關風雅之事,誰都不會放在心上。臣暄便叮嚀下去開演歌舞,本身也臨時放下了與聶沛瀟之間如有似無的對峙。
“聖上之孝,乃北宣榜樣,小王亦是動容。”聶沛瀟回道。
侍婢們將空置的酒杯一一斟滿,臣暄已再次舉杯笑道:“第二杯,請誠郡王代朕謝過統盛帝美意。”
臣暄聞言大聲大笑起來,點頭道:“誠郡王一番美意,朕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他曉得聶沛瀟在南熙是個甚麼風騷名聲,比他疇前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他與聶沛瀟分歧的是,他已然尋到了阿誰能使本身一心一意的人,很明顯聶沛瀟還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