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鸞孽_第29章:虎口脫險(三)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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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夙此時已是哽咽至極,卻強自忍耐著,再道:“現在多說無益……多去世子這百餘日的珍惜與照顧,也望世子能放過我。”

鸞夙牙尖嘴利,終是將原歧氣得拍案而起。他麵上不豫之色更加顯重:“輕賤妓者!鎮國王世子又豈是你能攀附的?”

鸞夙彆過甚去不看臣暄,語帶哀慼道:“能得世子一番喜愛,是鸞夙畢生之福。隻是世子既冇法滿足鸞夙所願,疇前又為何要許下各種信譽?”

黎都城內喜氣洋洋,序央宮中壽宴已開,而城外倒是風雲突變,不日將有山雨欲來……

臣暄聞言黯然半晌,才道:“我堂堂鎮國王世子,竟遭一個青樓女子所棄,說來當真好笑至極……也罷,我從不是能人所難之人,特彆對女人更不屑如此……”說著他已將血書又遞迴寺人手中,對原歧道:“煩請高朋做鑒吧!從今今後,我臣暄與鸞夙再無乾係,此後各自嫁娶,毫不相問。”

斯須,寺人已將筆墨備好。原歧提筆在血書上寫下一個“原”字,算是為這一段顫動北熙的情緣做了一個了斷鑒證。

鸞夙仍舊對峙己見:“世子憐香惜玉,卻不是獨我一人,這等珍惜隻會徒增悲傷,要之何用?”

一時候,堂內隻剩序央宮諸人及聶沛涵在場,臣暄這才向原歧請罪:“本日教聖上絕望了,微臣罪該萬死。”

本日原歧可貴表情大好,又見南熙聶沛涵在坐,便故意想要補救幾分,遂破天荒對鸞夙安撫道:“實不相瞞,鎮國王世子用情之深,必然在你料想之上。他本日還曾對朕……對鄙人提及,與女人你鴛鴦交頸,非常纏綿。”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臣暄對聶沛涵擺手道,“她原就是個剛烈性子,如果認了死理,誰都勸不動……想來即便冇有本日一舞,我寵幸拂疏之事她也難以放心。”

原歧見臣暄麵色痛苦不堪,再歎道:“可見女人實在寵不得。你若當真不捨,朕這便命人將她綁返來,又何必你如此難受?”

臣暄顫抖著伸手接過鸞夙的青絲,隻覺從未如此入戲。他本來便是出逃期近,亦將今後與鸞夙彆離。如此一想,臣暄隻覺現在好似是一場預演,麵上更帶了幾分黯然,已分不清本身究竟是在演戲,還是動了真情。

鸞夙這才哂笑一聲,照實回道:“鸞夙掛牌之日,曾對諸位恭維的花客言道‘鸞夙之舞,自此隻為良辰知己而跳’。旁人約莫都覺得是歡場之言,做不得真,然當時鸞夙倒是在心底立過誓的!不瞞高朋說,自鸞夙跟從世子以後,已被他三番五主要求在人前獻舞。疇前鸞夙受寵,尚能推拒幾分,而現在……”

正因如此,原歧子嗣甚是薄弱,香火也幾乎難覺得繼。此事是他畢生把柄,是以現在忽聽鸞夙一句“即便天潢貴胄,若無真表情愛,亦是不幸之人”,他又豈會不怒?

原歧指著臣暄,這才又向鸞夙道:“你瞧瞧他待你如何?莫非還不敷珍惜?”

臣暄此言一出,鸞夙再難便宜,跌坐在地上掩麵低泣起來。那哭聲愈大,愈發撕心裂肺,惹得堂內世人也是模糊嗟歎。

鸞夙本就姿容出眾,方纔那一舞又是委宛娥眉,現在她一番言辭鏗鏘有力,剛好道出了風塵女子的寒微不幸。世人隻見美人目中隱帶固執,悲傷又摻著幾分倔強,皆是不由動容三分,紛繁暗道臣暄負心薄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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