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鸞孽_第5章:掛牌之夜(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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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夙捏著裙裾從地上起家,感激之言尚未出口,卻見一個丫環吃緊倉促朝本身跑來,邊跑邊道:“墜媽媽,大事不妙!鎮國王世子與國舅之子,為了爭奪鸞夙女人初夜,已經在堂上打起來了!”

鸞夙隻淡淡反覆:“我說燒了。”

如此辛苦兩月,之前又得知名公子指教,鸞夙的詩詞歌賦皆是突飛大進,琴技與舞技更臻微入妙。

“但願如此。”鸞夙亦報以淺笑。

待到鸞夙妝成,又換了新置的衣衫,就連日日與她相對的墜娘與朗星都大為冷傲。皓齒星眸、傲視生輝、冰肌瑩徹、光豔逼人。墜娘前後打量了鸞夙一番,不住點頭讚歎:“妝容濃淡適中,身量修短合度,輕雲出岫,羞煞洛神!”

鸞夙點點頭,穿過連廊,施施然登上了大堂的台子中心。堂內花客見她登台,立即發作出一陣讚歎之聲,此中不乏淫言穢語。鸞夙充耳不聞,兀自坐定,一曲《長相憶》從她指尖緩緩流淌,口中和歌亦隨之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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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彆八載,身份尊崇的南熙七皇子,恐怕早已忘懷當初寄身北熙時所瞭解的淩府令媛。忘了也好,現在她遭遇劇變,淪落北裡,已無顏麵再見故交……

鸞夙疇前務求事事美滿,也是以常累己身,她從未想過,偶然獨缺一處,亦是缺憾之美。正如這首詞中無“億”,卻得了名字《長相憶》,反而更令人拍案叫絕,口齒留香。

很不幸,墨門這一代弟子中,傳承龍脈輿圖的重擔,便落在了父親淩恪的頭上,也直接為其招來了滅門之禍……

聽聞朗星此言,鸞夙不免有些驚奇。她自九歲起與朗星瞭解,對方還比她小一歲,兩人自小玩在一處,朗星彷彿便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禍頭子,經常惹得墜娘頭痛。若非瞧著他女旦唱得極好,人也生得姣美,隻怕墜娘早已將他賤賣出去。也正因如此,在鸞夙心中,朗星一向是個不懂事的弟弟,但是本日聽了他這番話,她才發覺,疇前的混世魔王現在業已長大了。

主子有些心疼地瞧了瞧撤下來的冰絲錦緞,躊躇道:“鸞夙女人,這緞麵可不便宜的。”

說來亦是墜娘體貼,曉得本日她必然心中嚴峻、鬱鬱寡歡,便特地準了朗星的假,令他在此陪著鸞夙,不必登台獻藝。現在朗星正站在鏡前,看著鏡中麵無神采的美人,故意安撫:“你這處屋子向來僻靜,平常聲音入不得內。本日卻能聽聞如許較著的熱烈聲,可見來恭維之人當真很多。鸞夙,你麵子真大。”

大堂內垂垂響起曲樂,男女調笑聲到底斥入了鸞夙耳中。她麵上暴露半絲惡感之色,卻教身邊的朗星瞧了去。

能令墜孃親身相陪,那廂內的客人定然非富即貴。

朗星聞言卻搖了點頭:“你怎得如許妄自陋劣?墜媽媽固然交友甚廣,畢竟不過是個倡寮老鴇,那些達官朱紫還怕獲咎了她嗎?若不是為了你,誰又甘心大熱天裡來回馳驅?”

一晃十六歲生辰已過,墜娘終是定下了鸞夙的掛牌之日——六月初六,取順順利遂之意。

朗星亦伸出大拇指,由衷讚道:“你常日不施粉黛,甫一打扮,當真都雅!”言罷又細心想了想,再次歎道:公然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前人誠不欺我!”

詩意煙花人亦美,月下追芳,誓不負胭脂柳眉。

鸞夙猜想小江兒約莫也如她這般,已改名換姓。然這隻是往好處想,如果往壞處想,或許小江兒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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