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娘進門時,看到的便是這副景象。鸞夙一臉嬌紅,立在案前手足無措;臣暄的前襟略微褶皺,他卻渾然不覺,眉間還藏著如有似無的笑意。墜娘縱橫歡場數十年,一瞧便知方纔屋內的狀況,忙擱下酒菜出了屋子,關門時還朝著鸞夙微微一笑。
雖說夏季裡穿得厚,可鸞夙還是能模糊感到她後腰之上抵了個硬物。現在見臣暄鬆了手勁,她立時便欲站起家來。誰知臣暄仍舊將她抱在懷中,再次聲明道:“最多一年,再久我也等不了了。”
鸞夙聽了連連點頭,眼眶一熱幾欲落淚,半晌才哽咽說出了“謝”字,卻又被臣暄一把攬在懷中,無言安撫。
外頭恰時傳來一聲低低稟告:“殿下,女人,酒菜都做好了。”是墜孃的聲音。
他們這個姿式……好似過於含混了。鸞夙隻覺周身一緊,坐在臣暄腿上動也不敢動。她雖是處子之身,可畢竟出身青樓,對於男女之事並非半點不知。鸞夙隻好將雙手撐在案上,決計避離臣暄的度量,想要與他保持間隔。
不管她如何說,他總能扯出含混的話題來。她前幾日怎會以為他是她的良師良朋兼知己?鸞夙感覺本身要重新核閱臣暄了。
鸞夙咬著下唇,半晌纔回歎一聲:“我怕你介懷。”
鸞夙一想起過了這個年,臣暄業已二十有四,便能體味他與中天帝的火急表情,本身也添了幾絲慚愧:“殿下……”
如此一向到了來年正月,臣暄才騰出時候再來“覓滄海”。正月十五,元宵佳節,鸞夙下了兩碗湯圓,燒了幾個菜,正與墜娘一道小酌。這邊廂丫環剛稟過來人,那邊廂臣暄已邁步而入,邊走邊笑:“本日元宵節,我還怕你們出了門。”
鸞夙感受著那略帶酒意的含混之語,這密切的行動令她大感吃不消。她本能地想要回絕,卻又說不出口,隻得謹慎翼翼避開他的挑逗。
他如許一說,她才發明氛圍中彌散著些許酒氣,並不濃厚。鸞夙稍稍舒了娥眉,正欲給臣暄倒杯醒酒茶,手卻又被他抓住:“夙夙,修建忠烈祠的事,另有為淩相昭雪之事,本日父皇在元宵夜宴上,已親口定下了。旨意明早便會下來。”
“彆動!”臣暄感到她的不循分,在她耳畔低低警告:“我有分寸。”
鸞夙趕緊彆過臉去,聲若蚊蠅:“是我講錯無禮,這便向殿下賠罪。”
臣暄這才輕咳一聲,緩緩在鸞夙身邊落座,隻看著她吃菜,本身卻不動筷子。鸞夙執筷的手不由有些抖,好不輕易在臣暄的諦視下吃了幾口,又聽他問道:“藥都定時喝了?”
“我還覺得夙夙想著我,冇心機出去。”臣暄又規複了幾分調侃。
臣暄瞧著鸞夙又羞、又惱、又驚、又悔的神采,哈哈大笑起來,再無顧忌地攬過她的腰肢,附在她耳畔低低誘道:“再喊一次。”聲音帶著幾分磁性,伴著酒氣吹拂過來。
“喚我‘存曜’。”他笑著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