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鸞孽_第86章:王者過招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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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暄慨歎地將衣衫下襬撕去一角,交到聶沛涵手中:“去喚侍衛出去為慕王包紮?還是慕王親身脫手?”

並且還是刻骨銘身。

世事如此無常,運氣如此玩弄。他與她的背後,清楚有一隻翻雲覆雨的手,悄悄撥著那名為“造化弄人”的琴絃。

“啪”的一聲裂響傳來,但見聶沛涵掌中的酒杯已被徒手捏碎。瓷白碎片紛繁跌落在地,奏出一闋乾脆動聽的小曲,然聽在聶沛涵耳中,倒是噬心之痛。汨汨的鮮血從他掌心當中流下,他卻怔怔瞧著本身的右手,隻作不知。

聶沛涵嘴角噙起莫名的笑意,並未回話。

臣暄沉著闡發,持續歎道:“而我生性儘情,幼年便玩耍花叢,連父皇也把守不住。在我眼中,女人隻分敬愛與不成愛,並無貴賤凹凸。冇成想碰到夙夙,倒是我的風騷閉幕者。”他說到最後,話語中已模糊帶了幾分不自知的寵溺。

臣暄悄悄歎了口氣,好似是呢喃自語,然那音量卻能教聶沛涵聽得清清楚楚:“也是,黃金梧必然不會將這類狎褻之事說與慕王聽。他又不知慕王的心機。”

此話甫畢,閣樓內俄然響起拍門聲,高聳地打斷了兩人的思路。臣暄在祈城是客,聶沛涵是主,因而便由聶沛涵發問:“何人?”

聶沛涵眉頭輕蹙,語中是對丁益飛的保護:“若非太子殿下為一己之私狠下殺手,丁將軍的戰略又怎會有發揮之地?”他的麵上儘是諷刺與辯駁:“丁將軍曾有恩於黃金梧,此人知恩圖報,也算是小我物。”

“看來梓霖歪打正著,倒是選對了處所。”聶沛涵端起酒杯回敬臣暄:“太子千裡迢迢為南熙送歸叛臣,梓霖謹代吾皇敬太子一杯,聊表謝意。”

聶沛涵見臣暄又換上了公事化的套路,也收起了麵上得誌,禮道:“太子慢走。”

臣暄看著聶沛涵自行包紮傷口,目光又落定在了那虎口的傷疤處。他不曉得那枚徹骨釘在鸞夙與聶沛涵之間到底扮演了甚麼角色,但他曉得,那必然是一段刻骨銘心。

聶沛涵是否會情不自禁去見她?臣暄有些掌控不住。不過以他對鸞夙的體味,即便她還生著氣,也不會再擺盪了,畢竟他們已有過肌膚之親。

“是我輸了。心折口服。”聶沛涵終究將這一句話說出了口。固然畢生從不等閒言敗,但他必須承認,他是豪情的輸者。麵對這滾滾逝川,反襯出的是貳心中一片死寂。

臣暄再看一眼緊閉的門扉,持續笑道:“最要緊的是此處江聲滾滾、水聲喧天,即使有人在門外窺聽,隻怕也聽不到這屋裡的話音。”

“床頭吵架床尾和,”臣暄話中帶了幾分淡淡的斥責,“全賴丁將軍互助。”

不怪鸞夙不信他,不怪鸞夙說他不曉得尊敬。從他熟諳她開端,他便不斷地諷刺她與臣暄的乾係,同時也是決計提示本身,她是臣暄的女人。不是冇有過介懷,不是冇有過掙紮,可當他真的邁過內心這一道坎,想要不問疇昔地抓緊她時,她卻如那日簷廊下的雨水,從他的指縫毫無沉淪地滑走。

兩人皆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

這與殺死黃金梧是異曲同工。隻要貳心頭一軟,那伏在暗處的仇敵便會猙獰地反擊。更何況聶沛涵人在明處,是他一等一的勁敵。

敵手到底還是認輸了。可臣暄聽聞此言卻冇有半分勝利的高興:“實在慕王一向以來都占著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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