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潮街有三多,文人多,販子多和女人多。最後一多,和前麵兩多,一樣能歸功於聽潮街林立的青樓。
“王爺明天來找我玩啊!”
並肩王一邊感喟,那隻搭在老鴇臂上的手也越攀越高。老鴇今後一退再一回身,把手臂從並肩王手中擺脫出來。看她行動純熟,彷彿是真正的熟行。她揚起手中繡花手帕,捂住嘴巴輕笑道:“王爺真愛開打趣。這位客長眼熟得很,怕是第一次來吧。”
陳百川不曉得的是,這幾年來抨擊老王爺為老不尊、侵害朝廷名譽的奏摺,早便能夠放滿衡帝的案頭。隻是衡帝冇有命令遏止,老王爺也渾然無所謂,持續過他夜晚白日都宣銀的放蕩日子。
老鴇把話題轉向陳百川,她對這個站在一旁的水嫩少年獵奇得很。
“王爺真壞,奴家這就給兩位爺帶路。”
老鴇進到坊內,向著二樓大聲說道。二樓房內頓時鑽出鶯鶯燕燕,個個對著並肩王搔首弄姿。
陳百川剛想回絕,那老鴇搶先開口:“翠雲坊最標緻的女子被王爺要去了,其彆人也隻能說是邊幅平平,小公子一看是富朱紫家,必定看不上眼。這幾日慶國鳳凰居有個仙女似的女人來帝都玩耍,您看?”
“女人們,見客啦。”
“我這陳小弟也是孤身一人啊。”並肩王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百川。
兩人合著就冇籌算給陳百川發言,並肩王又搶在陳百川前頭說話,他一拂髯毛,說道:“鳳凰居?看來陳小弟本日有福了。三娘,把你說的阿誰天仙女人請來,快快快。”
還未等陳百川作出應對,一陣香風襲來。本來是徐娘半老、風味猶存的老鴇,見熟客本日帶著一少年在門前站了好久還不出去,特地出來拉客。老鴇牽著並肩王的衣角,擠眉弄眼,羞羞說道:“王爺,您前次就說讓奴家服侍您,奴家好幾個早晨都冇關上內室的門,但是就是等不到您。您是不是嫌奴家老了,哼。”
而王爺臉上冇有涓滴惡感,乃至另有些得心應手、遊刃不足,讓陳百川不由感慨,老司機就是老司機。並肩王抓著牽在本身衣角的手,還順動手摸上手臂,笑道:“三娘真愛胡說,幾天前本王在你內室門口敲了半天,你都不來開門。本王情深,三娘卻薄情得很。唉。”
帝都東麵有一條長街,有商賈墨客,有布衣權貴,熱烈至極,繁華至極。這條高樓林立、人潮人海的街,另有一斑斕名字。數十年前有一老者路過此地,笑談道:“人多如潮流,人聲如潮聲。雖不在江邊,此地也可聽大江之濤濤也。”百姓聞之,相互傳播,漸名之為――聽潮。
老鴇見並肩王本日偶然與這些庸脂俗粉打情罵俏,瞪了樓上一眼,揮起手中的手帕,笑著說:“奴家曉得您的心機,柳煙女人已經在房中等著了。”
陳百川的盜汗已經流的滿頭都是,這個並肩王到底是來了多少次翠雲坊啊!如何一屋子女人都一臉的睡過他了!
王爺這時臉上纔有了真正的笑容,不似剛纔隻是逢場作戲,看來老鴇這個馬屁拍得恰到好處。陳百川也有些獵奇,那位柳煙女人應當就是並肩王流連青樓的禍首禍首了。也不知是如何的天仙,竟能惹得大衡王爺折腰。
陳百川也是一笑,兩人走進柳煙女人的內室。
陳百川想起阿誰坐地吸土的打趣話,頓時心下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