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起!趙亭聽了這名字,眉毛經不住跳了一跳。
林白起垂著眼皮,嘴角彷彿還噙著一抹笑。她站起家子,將莫鈺仔細心細打量了一遍,這才緩緩把衣衫上的褶皺撫了個平整,攏起袖子朝門外走去。嚴小段與蔣絲見白王分開,趕緊也跟了出去。
兩年前白王與蕭寵被皖帝賜婚,新婚之夜蕭寵卻攜白花館宮人第五染逃出鳳鸞城,投奔殊王君術輝座下。
白花館深以此事為恥,故而嚴小段聽莫鈺如許說,咬著嘴唇便要拔劍,被蔣絲一指頭戳了歸去。
梅掩袖撐起眼皮,嘲笑道:“你也曉得她林白起常日在宮中低調,還要與她爭?白花館養了這三年,養成了個甚麼裡子我們誰也不曉得。我看這白王的刀啊,是要出鞘了。”
林白起並未開口,卻聽她身邊的貼身宮人嚴小段笑盈盈道:“各位大人莫急,我們呢,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明兒是個甚麼天,可有誰曉得呢?”
這女人坐在趙亭麵前,已經讓他的精力嚴峻到了頂點,可更令他驚懼的是,那柱凜冽的目光,現在正一瞬不瞬地釘他的身上。
可雖說是個林白起是個郡王,到底管得隻是歌舞樂醫。今次平的是西亂,戚太後並未調用統轄鳳瀾府親軍的瀾王,而是挑選了這位連王妃都在洞房花燭夜跟人跑了的不利蛋。莫非真希冀白王傾城一舞,將君術輝的兵勇跳垮了不成?
“部屬……部屬不知。”莫鈺低下頭,眼中一片閃動。
林白起家上那股子壓人的氣勢,全來自於她的那張臉,但是說到白王的臉,誰都禁不住要可惜,因為她向來隻給人看到她的半張臉。
“莫鈺,你猖獗了。”目睹林白起走遠,梅掩袖方纔開口。
軒城領番趙亭一條條念著卜報,擦了把汗看著首坐上的梅掩袖,謹慎翼翼道:“督主,如果今次拿不下君術輝,彆留宮在貴妃相爺心中的位置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