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木趴在少年身上，左手還抓著他的衣服，右手騰出空來扶了扶散開的發冠，剛昂首，就瞅見門口吃驚過分的林賢，手裡一把摺扇搖的緩慢，伸開的嘴久久都未能合上。

“嗯，都好了。”沐小木候了他半天，見他醒了倉猝湊上前，道，“我來是想感謝大人準我的假，倒叫大人勞累了。”

沐小木不明就理的點點頭，就見那人又取出一份請柬，遞給沐小木，道：“恭候沐大人台端。”

“這個嘛。”沐小木略一停頓，視野慢悠悠的掃過他的胸口，吃了一口將將拿在手中的醬香雞腿，眼裡帶著深意，道，“天然是有所圖的。”

“小木啊？”林賢睡眼惺忪的神了個懶腰，一覺睡醒就瞧見沐小木放大的麵龐，道，“你如何來了？家事兒都措置好了？”

“無妨事。”林賢打了個嗬欠，迷蒼茫茫的模樣帶著幾分慵懶，更顯風騷不羈，他揉了揉眼角，道，“就是你不在，常日裡非常無趣，倒叫我睡的多了些。”

少年朝她望去，隻見她削瘦的身影在夜色裡份外薄弱。

“你冇名字？”沐小木這纔想起還未問過他姓名。

“大人彆說了。”少年俄然立了起來，聲音失了昔日的輕巧，罕見的沉悶，他手指摸上本身的衣衫，道，“我能夠瞭解，但我接管不了，買這衣衫花的錢，我無福消受。”

林賢驚魂甫定的拍拍胸口，正要說話，一聲傲慢驕奢的“喵”便輕飄飄的入了耳。

沐小木聞他出聲便斜他一眼，見他糾結著一張小臉，便不再理睬，自顧自的用小勺舀了一勺雞蛋，送入口中，滑不溜丟，鮮香適口，她不由滿足的眯了眯眼。

沐小木氣勢已熄，蔫蔫的坐了下來，擺擺手道：“罷了罷了。”

沐小木俄然不曉得說甚麼好，便轉過身，往前走去，嘴裡嘀咕道：“你又冇讀過書，曉得甚麼。”

……

“嗯，冇有，大師都管我叫小五。”少年聲音變得晦澀起來，“因為我們一共弟兄五個，我年紀最小，隻是現在隻剩我一人了。”

沐小木一個冇站穩，差點跌倒在地。

“救你？若不是你抓著我的腳踝，使我不得脫身，我又何必肇事上身？”沐小木冇好氣的掃他一眼。

沐小木一僵，惱羞成怒，將雞腿一丟，豁的站起家來，用油兮兮的手指指著他，道：“你就不能共同我一下？做甚麼必然要拆穿我？”

“巴結拍馬、收受賄賂、侍寵生嬌、乃至……”沐小木想起少年清清澈亮的眼睛，壓下了包養男寵四個字，聲音暗啞道，“我救你，本就是一個不測，你也不必過分感激，等你傷好了，你便回你的故鄉吧，留在這裡隻會讓我滋擾。”

“那櫃子裡的東西，都是大人……貪汙納賄來的麼？”

林賢懶懶的接了，一翻開，便瞧見幾顆晶瑩剔透的生果，都是昔日不常見著的珍品，眼睛一亮，半晌後轉過來，彆成心味的道，“有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