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塵點了點頭反問道:“本來如此。那麼以李大人如此道行動何也如此想要在朝廷中謀個出身呢?”
李白麪龐一肅道:“你從何看出來?”
給紀若塵開門的是一名故鄉人見了護送紀若塵的兩位如狼似虎的禁衛頓時嚇得不輕抖索著翻開了院門。
回館路上紀若塵雙目低垂好像入定但他的心境卻怎也靜不下來。直到現在他也不知為何要去見李白更不曉得德宗插手廟堂之爭所為的何事。莫非真人們真的成心於天下?
這一聲喝有如洪鐘在紀若塵耳中不住轟鳴一時候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紀若塵麵前金星亂冒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周身真元震驚幾乎就要暈去。混亂之際他俄然感到一縷如針般的銳氣劈麵而來模糊有青光明滅。紀若塵多曆存亡之事曉得多數是一柄利劍已刺到麵前。目睹遁藏不得情急之下紀若塵運起真元舌綻春雷厲喝一聲中已噴出一團青氣與疾刺而來的青鋼劍撞個正著!
紀部發笑搖了點頭剛向前行了兩步耳中忽傳來一聲暴喝:“何方狂徒渾身殺孽還敢闖我仙府!”
李白所居的翰林府不過是問前後三進的小小院落院門樓上以黑漆書就的“李翰林府”固然筆力矗立但終是難掩寒酸之氣。
紀部思考半晌才道:“敢問您出身何派?”
品德宗此次有備而來是以這三日中也不必特彆籌辦甚麼。紀若塵在驛館中擺佈閒來無事俄然想起入長安那天看到的李白因而探聽了李翰林的居處登門拜訪。
“但是……”紀若塵躊躇半晌方問道:“彷彿李大人在朝中頗不得誌啊!”
經曆過洛陽大劫的浸禮此時的紀若塵非論對上何樣的故交本心皆可如一片冰湖凝定無波。
將將出殿時那弟子終忍不住問道:“師父品德宗權勢雄大我們又同為正道何故非要與他們為敵呢?”
主殿中孫果然人一身杏黃道袍剛拜過了三清又祭過祖師方纔緩緩起家。中間一名親信弟子送過七寶綠快意孫果接在手裡回身向殿內行去。
李白笑道:“成仙飛昇說到底為的還不就是一已之私?”
雲風回禮笑道:“高公公乃是朝廷柱石日理萬機。我等化外之人好的不過是些煉丹修身的小道不入公公法眼。”
紀若塵朗聲吟道:“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李白先是一怔而後大笑道:“想不到你還是個故意人。實在我欲在本朝謀個出身非是為繁華繁華而是為了天下百姓。我道行再強周遊天下能度不過百人千人罷了。若在一朝為相則可澤被天下百姓孰輕孰重不是一目瞭然嗎?”
李白本已有八分醉定見紀若塵竟能停碗不飲由得讚道:“好!年紀悄悄道行和心誌卻有如此修為品德宗公然不愧為正道之!”
紀若塵右手一張手心中已多了一張天心正將神情頗顯嚴峻。李白道行出人料想的精深以這入門級的天心正符對之最多隻能稍起勸止之效。但是紀若塵背在身後的左手不脫手心中已多了一枚小小金鈴。他隻消以尾指悄悄一點一點淺顯修道之士底子聽不見的濁音便可遠遠地傳開呼喚宗內後盾趕來。這纔是紀若塵的真正後著非論是天心正符還是麵上的嚴峻之色都是用以麻痹李白的。